王川也顺势依靠在对方身上,玉手温暖细腻,力度也无比温柔如同春水化开,让他感觉有几分惬意。
许薇有些担忧的抚着他俊逸的脸庞。“父皇政事繁忙,有时候也会有烦躁的心情,川哥哥你也会这样子吗?”
“薇儿,你父皇他是一代明君啊,或许顾不上家人,而于天下人,禹国百姓也是感其恩惠。担子太重难免会苦累,他肩负的是一国存亡兴衰苦乐了,所以平常也常说只要把担子放下做个坏人是很能逍遥的。只是,很多人都不能这么做啊。”王川指了指外面。“对我而言这也只是开始!没关系的,这点压力不算什么。”
“嗯,川哥哥是最厉害的。”许薇甜甜一笑。
王川说没事那便没事了。
棋盘上黑白子逐渐增多,许薇虽然看不太懂,也是感受到了王川一副稳操胜券的风范。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对一切都掌握在手。
微凉的前风吹起阵阵风沙,林木叠浪翻覆。
天边晕黄的光线由远及近,祥和安谧的气息笼罩着这边境,有着静谧的美。
飞鸟归巢,沐浴在这种晕红的光辉中,发出一声声喜悦的欢鸣,她们在山林上空来回盘旋,不一会儿,残阳扯过,它们呱呱几声,落在望不见尽头的山林中。
段长峰来到此地的时候,从几个人的姿态和神情中一下子找到了目标。
王川似乎眼神迷茫的看着天空金红色的晚霞,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嘴角似有似无露出一丝丝微笑,那丝笑容很神秘也很真诚。
浑身毫无过多的气息波动,与常人无异。
而周围几人明显便是以他为中心的,目光不时落在他的身上。
那边不远处几位将尉也是不时将目光投来,在这大营中心。
即便是这样的王川,仍是会让所有人侧目,难以忽视。
随着他的眼神看向红圆的夕阳,眼神闪现一丝丝落寞。
“见过殿下……”
段长峰衣袖一震,身体留下一道道残影向大营中心掠去,那敏捷的速度让人丝毫不敢小觑这个潇洒俊逸的年轻人。
那些晋军看到有人过来本能的戒备拦截,一阵骚动。
可是根本拦不住,就连对方影子都追不上。
杨皓挥挥手让他们退下,这位太子殿下的幕僚的话他们不能不听,仍在留意着这边的情况。
来人竟是如此武道高强的高手。
杨皓面对对方也是生起惭愧之意和挫败之感,不过有些人作为天才,注定是让人仰望的。
王川的安全也不必大惊小怪,天下间恐怕再无人能伤其分毫了。
在暮色完全落下之前,王川总算回过神一般,把目光看去段长峰,也似乎才看到他。“晋人有冯妇者,善搏虎,卒为善士;则之野,有众逐虎,虎负嵎,莫之敢撄;望见冯妇,趋而迎之,冯妇攘臂下车,众皆悦之,其为士者笑之。”
这又是什么?
在场几人只有忠伯读书少一些,平常把更多时间又花在练武上面了,明明殿下是挺喜欢的。
可是如今为什么这么尴尬。
杨皓他们自然知道这是出自《孟子·尽心下》。
晋国有个人叫冯妇的,善于打虎,后来成了善士,不再打虎了。有次他到野外去,看到有很多人正在追逐一只老虎。那老虎背靠着山势险阻的地方,没有人敢去迫近它。大家远远望见冯妇来了,连忙跑过去迎接他。冯妇挽袖伸臂地走下车来,众人都很高兴,这件事却被士人们当成了笑话。
于是也明白了王川的意思,对段长峰说了这个故事。因为他十年前便入了名门修行,包括四皇子,曾有那么多人请他出山,都视若无睹。
可是眼下,王川只是一句话,便让他飞快过来投奔了。
士人们讥笑冯妇什么?
讥笑他重操旧业,又干起了打虎的勾当,而把自己做善士的追求放弃了。
你段长峰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