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兰金也看着施虎,然后微微地摇了摇头,我看着他,不明白他这个摇头的意思,因为我怎么觉得单兰金知道的样子,最后单兰金将视线转移到了我身上,看了我一遍,又看向施虎,却说了另一句话:“施虎,你心乱了。”
施虎脸色不变,只是没有再看着单兰金,单兰金忽然站起来,和施虎说他暂时就负责别的事宜,我这边的进度他就不要跟了,他会向上边打一个报告,让他负责另一块任务,或许能让他昏热的头脑冷静下来。施虎自始至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像是默认了单兰金说的这一切。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两个人就像是在打哑谜一样,而他们的事我又插不上嘴,只能这样看着他们俩。单兰金和我说从现在起他直接负责我的案子,我有什么事不用再和施虎联系,施虎也不会再受理我的任何事宜,让我直接联系他。
早先我一直以为他俩是平级的,现在看来应该是单兰金官大一级压死人,我想说什么,可是单兰金却说这是他们内部的协调,我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
自那晚之后,施虎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我就没有再见过他出现过,每次我有事换成了联系单兰金,只是是不是因为习惯问题,联系单兰金的时候我总觉得怪怪的,而且他这人又总是冷冷的不与人亲近,完全不像施虎平易近人,所以每次我都是以短信的方式和他联系,收到短信之后他又给我回电话。
那晚我们将所有的骨灰盒都搬到了七楼,单兰金说周末的时候他和我去一趟城郊的废墟,把吊死男人的骨灰盒和布鞋安置到那里去,我自然是答应了。只是我很快就梦见了这样的场景,吊死的中年男子抱着他自己的骨灰盒站在客厅门口,整个梦都是这种静止的画面,而且我还看见客厅中央吊着一根绳子,只是吊着的人却站在客厅门口。
在梦里他指着那个吊着的空扣绳子,我隐约听见他好像在说空缺总会填上的,总会填上的。我就在这句话的回音中醒了过来,只是醒来的时候我正站在茶几上,而且手弯曲举着在太阳穴两边,似乎是拉着什么东西一样,而且醒来的那一瞬间,我能感到脖子上勒着什么东西,只是在醒来之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而且我醒来并不是自己醒来的,而是有声响惊醒了我,这个声响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掉在地上砸烂的玻璃杯。我忽然这样惊醒了过来,甚至醒来的时候我还保持着这个举动,然后我看了客厅四周,一股莫名的冷气从脚底升腾起来,我疑惑地看了自己的举动,于是立刻从茶几上下来,我甚至不知道刚刚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而打碎的玻璃杯是在饮水机旁边的橱柜里,我打开灯之后只看见橱柜的门是开着的,像是有人拉开了一样,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是木然地将玻璃渣给清扫掉,如果不是玻璃杯忽然被打碎,我只怕已经在梦里自己把自己给吊死了吧。
因为单兰金这人太冷的关系,在和他去废墟的路上我们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交流,而且我差点自己把自己吊死的这事也没有和他说,并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每次话到了嗓子眼上又咽了回去,因为看到他冷冰冰的面庞,那感觉就像是我故意要和他搭讪一样。
车子一路行驶,很快就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我第二次来,这是我第一次产生疑问,我说这地方存在了这么久,怎么就一直是这样,没有被拆除。可是马上我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单兰金却已经觉察到我话音里的不对,转过头看着我:“存在了很久?”
我于是只能扯谎说我自从上次来了之后查了很多资料,发现这里一直都是这个模样好几年了,怎么开发商把这里买下来之后就没有推翻重新兴建的意思吗,那还买了做什么?单兰金只是依旧用那种冰冷的目光看着我,让我很是心虚,然后他将目光移开,不知道有没有看穿我,他只是说了一句:“谁知道呢。”
然后我抱着骨灰盒,单兰金拿着用白纸包起来的布鞋,本来是他要抱骨灰盒的,可是我对那黑白的布鞋有阴影,能离多远就有多远,于是就和他换了来,虽然骨灰盒一样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
单兰金说他不知道是哪一栋楼的721,所以要我带路,我也觉得奇怪,进来之后就觉得很是熟悉一样,自然而然地就往那个方向走,而且到了下面就知道是到了,就往楼上上去,单兰金则一直跟在我身后一些,算是我带路的样子。
到了上头之后,屋子里依旧是那样荒废的模样,单兰金让哦我把骨灰盒放在屋子的正中央,然后他将布鞋放在骨灰盒旁边,又拿出随身带着的松香点了找了一个空隙插在了屋子里,最后则给了我一炷他自己拿了一炷,他和我说我拿着这香,现在我们就回去,在回去的时候无论听见身后有什么人喊你都不要回头,还有如果发现香忽然熄了就立刻闭眼站在原地,切忌不要动,无论听见什么声响也不要睁开眼睛。
我起先还以为就这样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想不到还是有讲究的,单兰金说让我在前,他在后,以免我走着走着忽然就不见了,听见他这样说,我怎么觉得心上怪怪的,什么叫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只是在单兰金拿给我香的时候,我就已经听见有人在喊我了,而且是和上回和施虎来的情形一样,那个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我侧耳细听,的确是有人在喊我,我还问单兰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