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荼再一次无比庆幸自己的决定。
他捧着这张写满协议条款的草稿纸,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这么……成了?
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软磨硬泡都没起到作用,就给揉个肩膀老实交待了一些情况,他就拿到了二大爷的酒厂转让协议9是可赊账的转让协议!
虽然酒厂必须由二大爷监督管理,并且每次酿出的酒还得优先给他品尝,但只要酒厂能让自己进行贷款,钱荼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拿到这份协议后,钱荼赶忙跑回家给自家奶奶打了个招呼就奔县里的复印店而去。
这张协议太脆弱了,钱荼决定多复痈张拿去用,把原件放密码箱里。
自从重生后,钱荼除了那次在王大爷家借宿让钱奶奶担心以外,之后的每天,不管有多晚他都会赶回家。
这天也是,等他复印完协议后又到邓二爷家和邓二爷、杨大均消磨了一阵时间,等吃过晚饭起身回家时天已经暗了。
钱荼由着杨大均开车将自己送到学校附近的位置,就谢绝了对方再送的意图,自己下了车从林间小道抄近路。
为了防止遇到不长眼的毒蛇,钱荼还特意找了根趁手的长木棍拽在手上,边走边敲敲打打。
只是打着打着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这悉悉嗦嗦的声音完全和木棍敲击在地面的声音不同啊。
突然,钱荼眼前闪过一道黑光,一个条状物件飞扑入钱荼身后猛地窜入右侧草丛。
有血腥味!
钱荼顺着气味拨开草丛,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条身形颇大的乌梢蛇。
拒那蛇已经卷成一圈,并把脑袋埋进了圈内,钱荼依旧能从它那时不时冒头露出的黑亮眼睛中认出这货是谁。
还不等钱荼多想,他便听闻周遭想起一个男人的怒喝声,“快给劳资找!妈的!抓到它后给炖了请哥两个喝龙凤汤!”
钱荼赶忙把手电筒关掉,胡乱抓扯了几把周遭的杂草藤蔓,等草腥味盖过血腥味后就将拨开的草聚拢遮住乌梢蛇,他自己则压低脚步声朝另外一个方向冲去。
“在那边!快追!”
卧槽!钱荼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哪个傻逼,连人和蛇的动静都分不清楚吗?!
啐了一口,钱荼又加快了几分速度。
只是,孝的体力到底不比成年人,没跑多久,钱荼就觉得气力有些跟不上,他四处张望了一番,随即将木棍系到自己腰间,找了一棵还算光身的树便双手双脚齐上。
可惜不等他爬到树上分叉的地方,脚步声已经临近。
钱荼努力屏佐吸,像一只树袋熊般死死扣在树上。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运气太差,之前在邓二爷家聊天的时候他可着劲的吃炒豌豆,这下报应来了。
一声“噗……”百转千回,让人想无视都没办法。
……
“二哥!声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咦,这什么味,好臭!”
因着月色不错,钱荼能清楚的看到三条拿着家伙的身影朝自己靠近。
等几人来到树下时,钱荼只想喊句,“冤家路窄!”
“艹,怎么是个孝!二哥,咱好像追丢了,扎办?”率先发现钱荼的那个男人将铁撬插到土里,右手用力的在自己鼻间煽动着朝身后的人问道。
那人身后是一个捂着黑口罩顶着黑帽子,肩上抗着一把锄头的家伙,他等插铁撬的那个男人放下手后才凑近了距离,仰头望向钱荼。
那人仔细观察了一阵,扒了扒头上的帽子,有些瓮声瓮气地说,“这孩子怎么有点面熟啊。你就是那个土狗?”
钱荼心里冷哼了声“就是你小爷我!”,想想哪里不对,心里又紧接着替换了一句,“土狗也是你叫的?!”
不过钱荼好歹还有些分寸,这话也就在心里想想没敢说出声,在树下的几个人看来,这孩子只是沉默的趴在树上不动。
事实上,钱荼觉得自己和陈老二就是八字犯冲!
再看树下,那一身黑,只留两个眼睛在外的家伙不是陈老二是谁!
不想理这几个人,于是钱荼就真没理,他觉得自己反正都被发现了,干脆也不再躲藏,当着几人的面大大方方继续往树上爬。
发现钱荼非但不打算回话,反而还越爬越高,树下那个铁撬男顿时生了火气。
只见他左手叉腰,右手指着钱荼,大嚷道:“嘿,孝!二哥问你呢!你是不是叫土狗?9有,你见没见过一条蛇?快点下来给我们说说!”
“没有!”钱荼头也不回地继续爬。
“嘿y!我说孝……”
铁撬男还待说些什么,却让陈老二一口打断,“别跟他废话,赶紧把人给我弄下来,上次虎子他们买烟的钱就是这家伙手里弄的!”
钱荼倒是不知道谁是虎子,但他被打劫走了现钱统共也就那么一次。
看来陈老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惦记上他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时候下去铁定会被当成肥羊宰!
钱荼当然不想肥羊化,于是听到陈老二的话后,又加快了往上爬的速度。
值得庆幸的是,之前钱荼在爬树时没有扔掉长木棍,这时候它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钱荼坐在树叉上,对着正往上爬的铁撬男就是一棍,只听“唉哟”一声,铁撬男就摔了下去。
“没用的家伙,小三你上!”陈老二踹了铁撬男一脚,招呼着旁边一直没讲过话的瘦高男人上前。
那个叫小三的男人看了陈老二一眼没吭声,默默就走到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