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方远宽大的办公室格外热闹,到处摆满了去年过年时文艺汇演的道具,各式各样,应有尽有。顶 点 x 23 u s
枷锁、长矛、大砍刀、与花里胡哨的刑具、氛围灯、人工血浆等,最震撼的,还属方远这次从台湾托运过来的那对“龙头铡刀”,明晃晃得摆在两边很是威武。
当时汇演仅供内部消遣,剧本是许宜娜写的,名叫“地狱公务员”,讲述的是地狱的领导不发加班费,最后小鬼们集体罢工的故事。
而如今,我们一行人在燕子的帮助下偷偷拿到了钥匙,每个人穿起了当初的戏服,跃跃欲试地准备着今晚的另一部“大剧”,不过编剧这次变成了我,我把剧本起名叫“小胖子忏悔之路”。
我把昏迷的小胖子身上衣服拔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条白花花的大白内裤。这一招是从一本书里学来的,据说当一个人穿的衣服越少时,他内心的防线就越薄弱。
小胖子像一条大白毛毛虫一样在地上扭啊扭的,眼看就要苏醒过来,而这时大家早已做好了准备。
小胖子渐渐睁开了眼睛,他迷糊地望了望四周,嘟囔道:“这…这是哪里啊?”
片刻后,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周围尽是一些扮相恐怖,手里拿着吓人的刑具的小鬼们,他慌了,刚想爬起身,又发现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个枷锁,双手也被锁在了枷锁中。
“啊!”他惊恐极了,大声叫喊道:“这!这是哪啊?我怎么没穿衣服!有人在吗?救命啊!”
不远处一道光从天空照下,在黑暗中赫然出现了黑白无常的身影,吓得小胖子一个激灵,而此时在戏服之下的,是狗蛋与大伟。
黑无常:“我说兄弟,昨儿个送来的那个人后来怎样了?”
白无常:“嗨!别提了,就因为说了两句谎话被阎王爷识破,直接就被那个大铡刀咔嚓一下,斩成了两段,那血呼啦擦的样子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小胖子听到他俩的对话吓得缩起了身子,哆嗦地对着两位地狱使者说道:“那个…二位大…大哥,请问这是哪啊?”
装扮白无常的狗蛋听到了小胖子的声音,转过头来说道:“嘿!你这小胖子!我们领导还没召见你呢,谁让你讲话的!”
小胖子吓得浑身打起了哆嗦,“哪…哪个领导啊?”
白无常抬头指了指大厅正上方处的牌匾,大声呵斥道:“连我们领导都不认得还敢下来!自己睁大眼睛瞧瞧!这是哪?”
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鎏金大字:阎王殿。
这一眼顿时把小胖子吓得魂飞魄散,他连滚带爬地求饶道:“啊!我怎么就死了?大人!冤枉啊!我这年纪轻轻怎么就死了呢!大人饶命啊!”
“滚滚滚!”白无常一脚踢开抓着自己裤脚的小胖子,亮出明晃晃的大砍刀对他凶道:“有没有误会去和我们领导说去,再多嘴就把舌头给你割了!”
小胖子赶紧爬回了大厅中央,既害怕又委屈,想说话又怕被割了舌头,竟淅淅索索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这么年轻,怎么就到这里来了,老爹快来救我啊…”
我见气氛已经渲染得差不多了,于是打个手势,藏在暗处的钢妹立即合上电闸,顿时我头顶的聚光灯射出一道惨白的光束,把我周围打的透亮,而此时的我,把脸涂得黑乎乎的,全身都裹着五颜六色的阎王爷袍子,戴着粗长的假胡子,正襟危坐在方远的办公桌正后方。
“啪”的一声,我把桌上的惊堂木拍得震天响,方远几十万的仿古木办公桌竟被我砸出了一道长方形的印子。
我粗着嗓子质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小胖子见状,忙跪下求饶道:“饶命啊大人!我叫钱百万,今年才二十岁,不知怎的就被抓了过来,但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那么有钱…应该上天堂才对啊…大人,冤枉啊,呜呜呜……”
“啪”!又是一声惊堂木的巨响,震得我手掌发麻,厉声呵斥道:“大胆!竟敢在我阎王殿内讨论天堂这种敌方业务,小胖…额,钱百万我告诉你,凡是来这里的,没一个是冤枉的,至于该怎么处理你,现在就看你能不能老实交代自己在阳间犯下的罪行了!”
小胖子带着哭腔说道:“大人!我就一老实人,平时顶多喝喝酒,唱唱歌,打打麻将泡泡妞什么的,要说犯罪,我真的没干过哇!呜呜呜…”
“还敢不老实!”我对着他身后的黑白无常问道:“小黑小白!告诉这个小胖子昨天那个撒谎的人是什么下场!”
黑白无常齐声答道:“启禀大人!那个人当时就被铡成了两截,下了油锅!”
小胖子被吓傻了,忙大声说道:“我招!我招!”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说道:“我七岁那年,上课时候总喜欢偷偷把鼻屎抹在前排的女孩头发上,八岁那年,偷看过班主任老师洗澡…九岁那年…”
“住口!”我打断道:“谁让你说这些了,说最近的!更严重的!”
她眼珠子滴溜溜打着转,一脸委屈相说道:“没了啊…大人,真没了啊!”
“好你个小胖子,还敢说谎!”我大手一挥,“传----证人!”
钢妹穿着满身是血的戏服,肚子处塞了好大一团棉花,鼓鼓囊囊的,在黑白无常的搀扶下哭哭啼啼地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公堂之上,大声哭诉道:“求大人为我做主哇…呜呜呜…”
小胖子眯着眼睛瞧了她半天,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