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宜娜赶紧打消了张爱玲的念头:“不行,绝对不行,那些工人也是被人骗了无路可走才这么做的,我们要是也像这么做只会把事情搞得更乱。”
“那就把我那些姐妹们都喊上跑他们政/府大楼里闹去!”张爱玲似乎对“闹事”这门学问有很深的造诣。
许宜娜再次拒绝了这个提议,她一直提醒着大家她也有责任,就不该那么相信那个姓罗的。
我提了个建议:“要不?我们直接锁门放假?年后回来管他谁是谁了。”
狗蛋连忙附和这个办法好,但还是被许宜娜拒绝了。
我们大家正开着会,燕子敲门进来:“派出所的来了…”
还是甄哥与他几个徒弟,我急忙迎上前去:“甄哥?有新消息啦?”
甄哥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了句:“你们公司法人呢?”
我:“法人去参加台湾殡葬协会的年会,出国考察去了,要半个月才能回得来。”
甄哥:“联系得到吗?”
我摇了摇头。
甄哥想了一下:“那现在公司谁在负责?”
许宜娜站了出来:“是我。”
甄哥楞了一下,他有点质疑地问:“现在你负责?”
许宜娜:“是的,有什么事?”
甄哥无可奈何地对徒弟说:“带走!”
许宜娜一时间愣在了原地,眼看着徒弟们就要上来拿人,我箭步冲上去挡在面前,“哎哎哎!等一下,甄哥,您这啥意思啊?关宜娜什么事啊?我们又没犯法,您可是知道的啊!对不对?”
三个徒弟不容我辩解,把我往一边拉扯着,但我就是挡着不走,几个人纠缠在了一起。
甄哥大手一挥,制止了这场拉扯:“我说你这人咋地那么麻烦呢!上回来要钱的那个工人刚才要跳楼你知道不?”
我:“知道啊,他后来不是被劝下来了吗,我看啊他们就是故意想把事闹大借故要钱,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甄哥您能不知道吗?”
甄哥:“你以为劝下来就没事了?而且我知道有啥用?市领导都出面了,当时围观了多少群众你知道不?今年正好要创建精神文明城市,你说说你们咋就搞这么个事出来?”
我:“那管我们什么事啊,姓罗的腿长他身上…”
甄哥不等我说完,就吼了起来:“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今年就连总/理都说了,欠谁的钱都不许欠农民工的钱,你们这是往枪口上撞啊!你再别说钱被卷走没发给民工这种话,领导只在乎民工那没拿到钱,才会不听别的解释,现在上级部门要求先控制住公司负责人,然后彻查此事!”
话音刚落,甄哥的徒弟们抡圆了胳膊开始往我身后蹿着。
与甄哥他们的纠缠令我很害怕,从小到大甭管城管还是警察,凡是穿制服的我都害怕,但这时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许宜娜被他们带走。
我降低重心挡在面前,他们硬生生拉着我一点点像旁边滑去,像散步后不愿意回家的狗一样。
甄哥有点怒了:“咋地!想抗法?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胆儿啊?”
头一回见甄哥生气,那股震慑力吓得我双腿打摆子,一时间重心不稳,摔倒了一边。
我连忙爬起来像狗皮膏药一样的又贴了上去,准备和他们开启第二轮“许宜娜争夺战”。
“徐天南!你这是在妨碍公务,根据规定我现在对你警告!如果你再不让开我就要使用警械了!其余人都让开!”
甄哥亮出了警棍。
公司的那些同事包括杜飞在内都是良民,除了换身份证从不进派出所的那类人,甄哥亮出手中的警棍时,大家都本能反应似地退开,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会放电,还是喷辣椒水,或者直接原地爆炸。
唯独我死守在许宜娜面前,眼看着这根棍子下一秒就要落在我头上。
“天南你住手!我和他们走就是了!”
燕子一直护着许宜娜的手被吓得直打哆嗦,许宜娜把胳膊抽了出来,对燕子安慰道:“没事的,别害怕。”自己一步步走向了甄哥那边阵营。
甄哥松了口气,把警棍别回了腰间,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张单子,上面写着“行政拘留书。”
“签字吧。”甄哥说。
我拉住许宜娜:“这字你不能签,你又没有错为什么要和他们走?”
甄哥都做好收队的打算了,被我这么一搅和火气立马上来了:“你这人到底有完没完?再这样我就把你也抓回去信不信?”
我当然不想被他们抓去,但许宜娜坚持要由自己来负责这件事,情急之下我一把从许宜娜手中把单子抢了过来,在落款处签上自己的大名“徐天南。”
“徐天南你又在干什么,还给我!”许宜娜想把单子夺回去,但被我直接塞进甄哥手里。
甄哥盯着我看了半天:“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要找的负责人,负责人,你算哪根葱?”
我拿出张名片:“我是这的经理,一直没和您自我介绍。”
当初卫总为了户面前更有“份”一点,名片里的职务都写的是“经理”,没有写一部和二部。
什么东西都是多了就显得廉价,经理也是一样,在一般人眼里,公司的经理大小也算是个“官”。
甄哥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张曾经孙大嫂闹事时我塞给他的名片,那时候上面的职务还是“销售”。
“升的挺快啊你?前几个月还是个销售,现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