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是在我离开公司以后,你们都是我最挂念的人,我也曾经历过痛苦的煎熬,不过与你们在一起工作过的那段时光,是我这段时间最美好的回忆。所以我非常珍惜这次又能与各位重新聚在一起的机会…但我绝想不到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所以今天你们不论谁走出了这道门,他就是我的敌人,也别怪我不顾及当年的交情。我现在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坐回来,然后把桌子上的钱收下,刚才的一切我就当没发生过。”
施海棠冷笑着离开了,当我还想说点什么时,许宜娜却拉着我直接走了出去,我回头看了看,梅子还是一个人坐在那里,瘦弱的背影显得比以前更加孤独。
我们五个人在郊区随便找了家旅社住了下来,并且约定好明早一上班就去殡仪馆收拾自己的行李,然后直接离开。看着大家对梅子忿忿的那股劲,我知道现在的关系已彻底破裂,至于今后到底是否还会有交集,一切随缘吧。
这一晚我与许宜娜聊了很久,我们约定好了离开以后用这些年攒下的钱一起去开个设计工作室,我带着狗蛋出去拉业务,她教钢妹做设计。至于施海棠,她表示她要回南方老家,继续在南方从事殡仪馆的工作。
翌日,我们趁着天一亮就回到了宿舍,而就在我们刚把行李收拾好准备离开以后,这时突然发梅子站在了场馆的大门处。
我担心梅子会对大家不利,于是站在了前面劝解道:“梅,你别乱来。”
梅子看着我笑了笑,说道:“南哥,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的那句话么?凡是都是有两面性的。”
我不解,于是问道:“什么意思?”
梅子挥手示意,殡仪馆的大门被打开了,这时进来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她拄着拐棍,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恶狠狠地盯着我们。
梅子对老太太说道:“大娘,杀害你儿子的凶手虽然死了,但我知道你心里的那股怨恨还未消,今天我带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她指着我身后的施海棠说道:“那个脸上长着青斑的女人,她就是杀人凶手的女人,刺猬的死,全部都是因为她!”
我们刚想劝阻,但这时身边却突然站出很多梅子的小弟,死死地拦在了我们面前,只见老太太疯了一样地冲向了施海棠身边,大吼大叫着拿起拐棍朝着她头上就砸了过去。
老太太凄厉的哭喊声显得很是渗人,手中的拐棍毫不留情地朝施海棠的头上、身上砸了过去,施海棠躲闪不及摔倒在了地上,抱着头解释着自己与凶手不认识。但老太太丝毫对她的解释不理会,边打边骂道:“你这个妖女!杀人犯的女人!你不得好死!你还我儿子!”
这时大门又打开了,进来了一个中年岁女人,见到施海棠就冲了上来,揪起她的头发骂道:“贱货!我弟弟就是被你那个杀人犯男人割了舌头!他下半辈子都毁了,你这个贱人!”
一老一少俩人围着施海棠殴打着,那个中年女人抓着她的头发就朝一旁的树上撞了过去,随着“咚”的一声闷响,施海棠倒在地上,曲卷着身子抱着头哭了起来。尽管她在尽力解释,但这俩人却一点也没有听进去,依然对着她倒地的身躯殴打着。
梅子走了过来,言语讽刺地说道:“南哥,在你们所认为的正义当中,死了的刺猬,被割了舌头的郑三,这俩人都是罪有应得。但你知不知道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也有亲人会替他们的遭遇而哭泣?”
这时我才想到,就算是像刺猬那种我们口中所谓的“活该遭报应”的那种人,就算死了也依然会有人为他们哭泣,况且他们罪不至死。
小弟们把老太太与中年女人拉开了,远远地传来了她们对施海棠最恶毒的咒骂声。而施海棠此时浑身泥土的蜷缩在一个角落抱头痛哭。
“进来吧。”梅子轻声命令道。
这时又进来了一个女人,当我看见她时显得非常惊讶,因为这个女人竟然是刘月琴,她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走了进来。
“刘姐!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我大声问道,但刘月琴并没有回答,她小心翼翼地站在了梅子的身边。
角落的施海棠也慢慢抬起了头,她这时已是满脸的血痕,用哭哑的嗓音问道:“刘…刘姐…”
刘月琴低着头不啃声,这时梅子却说话了,“海棠妹妹,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是救了她们一家吗?难道我看不出来你在采访时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让自己出名吗?”
施海棠摇着头,木讷地说道:“不…不是的…我只是想帮她…”
梅子冷笑道:“哼!月琴大姐,大声告诉她,这个叫施海棠的女人曾经在电视里呼吁大家捐款救你儿子,现在你告诉她,最后你收到了多少钱?还差多少钱?”
刘月琴小声说道:“捐款一共收到了三万多一点…现在还差至少三十万…”
施海棠哆嗦道:“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梅子意味深长地对施海棠说道:“这个世界上悲惨的家庭太多了,人们早已习惯了冷漠,你难道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大英雄?以为自己这样做既是帮了别人,又满足了让自己出名的虚荣心?你想的太天真了!”
“不…不是的…我不想出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