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有点冷，桶底的火已经熄灭很久。高黎从桶里出来，热水泡得有些懒散。擦干身子，腰间围了一条柔软的棉布浴巾，推开了外屋门。然后，他看到两个人。
凌珑站在那里，依然淡笑着。
另外一人则站在她身后，看身形，应该是个女孩。
“你朋友？”
高黎问道。
“诺诺卡。”凌珑笑道。
“诺诺卡？你回来了？”高黎惊喜道。
“我已经完成了复仇，并且与幽鬼众完全分割，我自由了，我回来了。”诺诺卡说。
“欢迎回家！”高黎高兴地说。
高黎一直认为凌珑自己一个人在这非常憋屈，非常无聊。作为一个市的繁华，也没啥美景。平时也没什么人能一起说说话，时间长了会不会导致心理障碍？会不会抑郁？
可现在有了诺诺卡，高黎就放心了，两人应该是真正的朋友，友谊嘛，魔力呀。
看着高兴的高黎，诺诺卡欲言又止。她看了一眼凌珑，凌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于是，她走出凌珑身后，来到高黎跟前，轻声说道：
“以前，我一直变成不同人的样子。我认为自己是丑陋的，是怪物，异类，我总是怕被别人看到我的样子。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再是幽鬼众，我已经不再需要为了他们而变化。我想，我要以我自己的本来的样子示人。”
高黎点点头，说：“那样很好！”
诺诺卡微微一笑，轻轻在下巴上一掀，眼前那个平凡的女孩消失不见。她瘦弱的身体迅速长高，也迅速饱满起来。骨质面具下方，是一张极少见到阳光的面容，那是一种苍白的美丽，可那张面容之上带着微笑，一双大大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当高黎的视线再向下移动的时候，记忆之中那个干瘪的身体不见了。衣服如同液体一般融化消失，高黎能够看到她全身优美而且夸张的曲线。
漆黑的魔鱼皮在油灯之下倒映着柔和的光芒，
高黎感觉好像有事发生，凭借其两辈子锻炼出来的脸皮，他不动声色。
“那个，今天你先跟凌珑睡吧，明天我帮你收拾一个新房间出来。”高黎说。
“哦，好……好的。”已经满脸通红的诺诺卡说。
“那就先这样，我先走了，明儿见。”高黎转身走了。
“哦……”诺诺卡脸更红了。
看到高黎离开，凌珑一脸赞叹地说道：“虽然只是个小淫贼，倒是也懂得随身带着一把武器防身。真不知道刚刚那根长棍他藏在什么地方了，我猜了半天也没猜到。”
诺诺卡一愣，随后脖颈僵硬地看着凌珑，轻声问道：“凌珑姐，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凌珑果断地摇摇头：“不知道啊。”
诺诺卡又问道：“那你总应该知道，淫贼是什么意思吧？”
凌珑果断地点点头，我知道啊：“就是强迫人家女孩子跟他一起睡觉呀！”
诺诺卡突然一阵无语，她问道：“凌珑姐，这么多年，你都做什么了啊。”
凌珑不解地说：“修炼，战斗；再修炼，再战斗。”
诺诺卡叹息一声，趴在凌珑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然后，总结道：“总之，那个东西，就是这样，那样，然后就是这样一个东西了。凌珑姐，你明白了吗？凌珑姐？姐？姐？！”
突然获得了超越她思维的巨大的信息，年轻的少女宗师、江湖上名声赫赫的玉面鬼凌珑。
失去意识了。
这一夜，注定有两个人没睡好。
而这一夜，可能是诺诺卡自从出生以来，睡的最甜美的一夜。
一早，被脑子里各种奇怪思想折磨到睡不着的高黎高黎狂奔了十几公里来清空头脑，回来之后，又开始疯狂撸铁，争取榨干自己的最后一丝体力。
终于，在高黎最终快要把自己折磨死之前，凌珑的房门打开了。不过出来的并不是凌珑，而是诺诺卡。
然后高黎发现，一早晨的折磨毫无意义。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好了过度锻炼之后会引起睾酮降低吗？这可是科学啊！
曾经的诺诺卡身体干瘪瘦弱，仿佛非洲饥民一样，毫无生气。虽然曾经在高黎面前现出原形，却给高黎的留下的印象却也仅此而已。
可现在，完全不同了。
化身成为大宗师的诺诺卡全身充盈着生机，长高了很多，也长大了很多，体表灰白色的魔鱼皮此时已经变成了漆黑的色泽，坚定地勾勒出诺诺卡那夸张的线条。
怎么说呢？致命紫罗兰+黑夜传说+猫女+杀戮都市里的所有女主角加一起也没这么刺激。
“那个，诺诺卡，初春有点冷，你不穿件衣服吗？”高黎夹紧双腿问道。
“我不冷，而且别看我这个样子，魔鱼皮就是我衣服呀！魔鱼能够在极北的冰封之洋下畅游，这点温度不算什么的。”诺诺卡笑眯眯地说道，漂亮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
高黎不明白诺诺卡究竟哪里这么高兴，他甚至不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曾经的诺诺卡极度自卑，幽鬼众的教育方式便是完全碾碎幽鬼们的尊严，让她们完全服从命令。诺诺卡隐藏在面具后面，变身成为各种绝世尤物，她本能认为自己就一团垃圾一样。然而就在上次，高黎，这个从叶伽手里救了她一命，还把她变成了大宗师的男人，竟然说他喜欢她本来的样子！这是从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听到别人称赞原本的她！
自从成为大宗师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