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项羽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了,也不再是哪一个愣头青了。
自己可是被自己这个‘兄长‘坑哭了,整得自己现如今是声名狼藉、惨不堪言,更深层次的明了这个人的奸诈和虚伪,何况现在可谓是称霸天下的关键一战,他怎么会因此放过刘邦?为了利益,为了名誉,亲兄弟都可以互相残杀,更遑论是人间至高无上的帝位?刘邦的动作在项羽看来只不过是令自己更加恶心罢了!
“哼!”
重重的哼了一声,项羽也顺着说道:“既然知道我来了,刘邦你这个好色之徒为何不打开城门迎接楚军?难道要我底下这么多人要在城外餐风露宿不可?”
刘邦微笑的脸瞬间凝固,接着又迅速还原了过来。跟项羽交战这么久,可谓是他最熟悉的敌人,没想到一向直来直往,从不拐弯抹角的家伙竟然会变得如此滑溜了。不过刘邦可是此道行家,岂会让项羽这个雏儿三言两语就给比下去呢?不然的话,他还怎么混?
“贤弟可知这荥阳城内大多是老弱妇孺,前几天更有不少受苦受难的士兵汇聚于此,如今满城伤病,实在是再也装不下这么多人了。老哥看老弟的手下将士大多历经风寒,岂会在乎区区餐风露宿?还是勉为其难在外住上一阵,为百姓们腾出空间,好让天下也知晓楚军仁义之名。想必一向心怀天下的兄?”刘邦缓缓道来,口中似乎是有说不尽的话要诉出,一下子就把项羽刚才的话给堵得密不透风,这样一来反倒是显得他刘邦有着一股子的仁者之风,让那些士兵不由为之心折不已。
项羽一脸黑色,论嘴皮功夫他可不是刘邦这家伙的对手,更何况他的名声在刘邦的大肆传扬下早已臭的不可闻了,他岂会在乎刘邦所说的这点名声。
项羽也不再说胡话了,直接讲道:“刘邦,你个好色之徒现如今已是走投无路,如今我军威鼎盛,还是早早投降,免得到时楚军铁骑踏破荥阳,多造杀戮。”
“贤弟这是说什么话呢?满城还有数十万百姓,人心在我,兄长不过数万兵将,何以如此大话连篇?”刘邦满脸不屑的说道,接着又大声疾呼:“荥阳的百姓们,难道你们刚脱离暴秦的怒意,刚刚出得了水深火热又要再次重蹈覆辙吗?不如随吾一战,死得轰轰烈烈。吾刘邦即使是死也要战死城头,不做那俘虏之人,更不做那恶魔之奴隶!不然我们的子孙后代还有什么活头?”
刘邦的疾呼,比刚才项羽的呼声更是恐怖,整个荥阳内外,无论男女老少都听得一清二楚,仿佛是一股魔力,激起了大家心中的勇气,让众人的人心也是为之一振,方才吓得胆寒的士兵们又重新的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毫不示弱的对视下方。
不知是从城内何处响起,一阵阵热闹喧天的呼声接连响起,最后集成一声声响亮而又一致的口号——誓死追随汉王!
项羽沉默了下去,要是发兵攻城,按眼下的情况,数十万百姓即使是引颈待戳也要杀到手软,胜了也不过是掺胜,以后又该如何应付其他犹有实力的诸侯?
不过,看到城中那阵阵的喧嚣,又有城墙上刘邦那双神目中传来的得意,项羽咬咬牙,不由得使出了自己最不愿意出的一招。
“刘邦你这个好色之徒,彭城一役听闻你急于逃命,竟然亲手将妻儿推下马车,不知是否如此?”项羽突然之间厉声的问道。
不待刘邦反驳,项羽又出口了!
“如今你的妻儿、家小都在我家人皆在我这,他们都思家心切,盼望你早早出来接他们呢?”话一出口,楚军背后一阵移动,两辆战车被拉了出来,上面吊了一十字架,刘邦的老婆和儿子一级刘邦的父母也还是在这个时候,都被高高的绑在架上,动弹不得。
看着被吊在架上而又绑得像肉粽一般的妻儿,刘邦眼中闪过一阵异色,似是不忍,似是果决,种种复杂的感情一下子胶着在一起。
最终还是皇位的诱.惑战胜了自己的心智,毕竟以自己的权势之下,只要一纸文书之下,将他们死后在下一世之下,投胎做一个好人家也不就行了?
刘邦若无其事,当着在场众人说道:“呵呵呵,未曾想到妻儿竟然到贤弟府上做客去了,沛近来繁忙,还是请贤弟多加照顾,他日定然上门拜访。”
光天化日之下,项羽一改自己的形象,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绑票,而刘邦竟然睁眼说瞎话,刚才两人一番假话就已经让双方手下有些不适,如今更是哗然。
未曾想到一向光明磊落的楚霸王也有如此无耻的一面,素来以堂堂之阵获胜的他如今竟想靠着刘邦的妻儿来逼降对手?虽是好计,但在谁看来都有些无耻。毕竟罪不及妻儿,你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更无耻的是刘邦在这种局面竟然能够颠倒黑白,装傻充愣,置妻儿的生死于不顾,难道他就真的是众人心中的贤主?
一时之间,各方对于楚汉两位霸主都有了新的认识。
也许,在这种定鼎天下,决一胜负的时刻双方才会曝露出其真正的本性吧,让别人有机会看得一清二楚吧!
项羽不在乎区区名誉,反正他已经背上了很多黑锅,也不心急再加上这么一条罪名,更何况他以霸制天下,区区民声算得了什么?要是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