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来没有达到那个高度，我始终无法理解啊，”沉翦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说自己真正到达那种层次后，却发现自己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又当如何。仅仅是一个念头，就可以将宇宙间的一切化为飞灰，他又怎么保证自己行事能够不被自己的主观感情所左右呢？
或许，无情，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是绝对不会被情绪左右的，他看着一切，不分对错美丑，只凭着自己的本能去做事。可是那样，又怎么算的上是活着呢？
“前辈，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该如何取舍，”沉翦低头说，“这份能力太强大了，同时带给我的重量也是无可比拟的，我承受不了的。”
帝鸿坤心知沉翦的意思，卡尔和太空原本的意思是将哲与沉翦的意识融合，成为一个无比强大的意志，但因为哲出了问题，所以现在这一切，便只能通过沉翦一人来承担。
“阁下对于圣者的看法如何，所谓的取舍又当如何？”帝鸿坤没有回答沉翦的取舍问题，而是反问沉翦。
沉翦想了想，黯然道：“圣者处天地之和，从八风之理，适嗜欲于世俗之间，无恚嗔之心，行不欲离于世，举不欲观于俗，取的大能，舍去的便是自己的‘欲’，没有了欲也就没有了情，没有了情才能做到无利与不争。”
“不错，”帝鸿坤肯定道，“现在阁下一心想要追求圣人之道，但圣人的结局就摆在那里，迷惘吗？”
“是的，”沉翦点头说，“我知道自己最后会成为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准备……好嘛，又回到了一开始。”
“请恕老夫愚昧，痴长五万年却无法为阁下解惑，”帝鸿坤慢慢说着，“或许阁下的看法，正式圣人之所为。”
“或许吧，”沉翦站起来失望地说，“看来这里没有我想要的答案了。”
帝鸿坤说：“此次叫阁下前来，还有一事要议。”
“什么事？”沉翦问。
“请问，阁下对永生，如何看待？”帝鸿坤突然问。
“怎么问这么问题……”沉翦捏了捏下巴坐下说：“人都是怕死的，多少年来我们一直苦苦追求永生之道，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那阁下又对正义如何看待，永恒的生命到底能不能坚守正义呢？”
沉翦愣了愣，笑了，说：“这和我的问题，几乎如出一辙，但仔细想想，其中却大不相同。”
“此话怎讲？”
“首先说说吧，智慧生命为什么想要活着？这个问题千百年来都没有终极答案，我们想知道这个答案，更想长寿甚至长生，自古以来就是人们的追求。这体现了人对死亡有着本能的畏惧，甚至不惜一切想要逃避死亡。但有一个人不是，卡尔自称破译了死亡的秘密，所以我们的恐惧建立在了未知之上，说到底，就是一个‘欲’，”沉翦分析说，“直到神河生命体真正地获得永生之后，他们有了更高的追求，对正义也好，堕落也好，这些都是文明在进化过程中的不断探索，所以说永恒的生命想要永远坚守正义，是不可能的。”
“即便天使也不能吗？”
沉翦点了点头，“她们的意志坚定，但也在发生着改变，我不认为她们的个体会永远的坚持下去。再者，一个文明的最长寿命不过二十万年，每当到了这个节点上就会莫名其妙的湮灭，这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所以说根本不存在永恒这个说法。”
“终极恐惧……”
“是的，无论主生物文明如何发展，始终会遇到更强大的不可抗力；在主生物科技下，无法逾越。宇宙容不下最高智慧，智慧突破不了宇宙，便无法理解。他们将其定义为终极恐惧，也就是智慧无法逾越的障碍。”沉翦想起了以前彦教自己的这些，已知智慧生命的历史最长不过二十万年，而宇宙至少也已经存在了一百三十亿年，靠这二十亿年所积累的知识是无法理解庞大的宇宙的。
在终极恐惧状态下，所有一切认知都可能是完全错误的。比如说，我们科技的发展，探索到了宇宙的边缘；当文明的智慧向边缘探索时，就会发现，无论何种科技理论，以及过去数十万年积累的知识，都无法定义宇宙边缘，但它却存在。于是，必然仍然有一种文明所未能了解的知识能破解这一切，破解连最高智慧都无法穿透的一切。而死神卡尔，将其定义为终极虚空。而这个世界的知识必将全面超越已知智慧。
可是现在，虚空确实是存在的，并且存在虚空级别的神或文明。
天使星云的文明发展了10万年，当她们自认为到了智慧的顶端并可以永恒时，不可否认她们不能是第一个这样的文明，宇宙诞生了137亿年，即便往前走100亿年，也可能出现相当的文明，他们永恒并传承到当代；可是，我们却完全发现不了，最高智慧的天使也发现不了。即便能将整个宇宙树完美交通并解算的神河文明大时钟，也无法捕捉到更古老文明的存在。
这是不符合宇宙逻辑的。
那么如果存在，它们就一定不是主流生物，甚至更多的可能，它们以某种宇宙宇宙存在，在冥冥之中规划着一切，这不正是和天道一样吗？
于是，终极恐惧，就成了最高智慧者所真正恐惧的东西。
沉翦想到这里时，便不得不重新审视自身，自己最终就是虚空层面的神，那么靠已知文明的智慧是无法解读的，也就是说，没有人或神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