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和东方白又在城里逛了许久,这金陵城的繁华,让我目不暇接,逛了许久,我才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然后就开始在城里四处查看。
东方白是不出门的,她就待在屋里,偶尔出来用饭,也用纱巾蒙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我心目中,她似乎就是一个大家闺秀,除了那超绝的武功,她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妇人,自从嫁给我后,她就一直守着那些三从四德,事事都是我出面,她很少有自己的看法。
这次也是差不多,她在屋子里,我一个人出去查看,只是我找了好几天,依然一无所获。那藏宝图似乎是匆忙绘制而出,线条十分粗糙,除了那山,就是一个大屋子,金陵城太过繁华,人口几百万之巨,屋舍成千上万,到处是高大建筑,许多房屋都是连绵一片,样式也相同,那些官员大户家里,都有看家的护院,我又根本没法进去查看。
时间越久,我越是着急,不想这天愁眉苦脸回去,却被东方白拉住了,只见她拿出藏宝图摊在桌上,指着那图上房屋的一个小点,我一看她指的地方,似乎是那大宅子的门匾,这个我也早就看过,只是这字迹实在又小又浅,比蚂蚁胳膊还细,肉眼根本没法分辨,我看了许久,也没看出来。
见她只给我看这个,我不禁有些丧气,不料她见我如此,却用手指沾了水,飞快在桌上写了“大公坊魏国公赐第”四个字。
我见此又惊又喜,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娘子,你真是我的福星。”
果然,有了这个消息,我出去一打听,很快得出来结论,魏国公何许人也,乃是本朝开国大元帅徐达。
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我岂能不知道,没花多少功夫,我就找到了“魏国公赐第”,只是我来到前门一看,只见门第衰落,金漆的牌匾已经残破,门前的石狮子周围更是杂草丛生。
这就是魏国公府邸,我真是目瞪口呆,要不是那牌匾上漆皮斑驳的“魏国公赐第”几个大字,我都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
我依然有些怀疑,天气也热,我索性就拿出几两银子,找了附近一个小茶棚,大喇喇一做,先点了两壶茶,美美喝了一口,然后假装突然看见一般,指着那魏国公赐第打听情况。
那茶老头见就我给的银子,心花怒放,为了多卖几碗茶,也就和我闲聊起来,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很快知道了原因。
原来本朝开国,大将军徐达功居第一。他和太祖朱元璋是布衣之交。朱元璋做了皇帝后,还是称他为“徐兄”。徐达自然不敢再和皇帝称兄道弟,始终恭敬谨慎。有一天,明太祖和他一起喝酒,饮酒中间,说道:“徐兄功劳很大,还没安居的地方,我的旧邸赐了给你吧。”
所谓旧邸,是太祖做吴王时所居的府第,他登极为帝之后,自然另建宫殿了。徐达心想:太祖自吴王而登极,自己若是住到吴王旧邸之中,这个嫌疑可犯得大,说甚么也不肯接受。
太祖见他深明大义,心下大喜,当即下旨,在旧邸之前另起一座大宅赐他,亲题“大功”两字,作为这宅第所在的坊名。
只是徐达说什么也不敢入住其中,徐达死后,留下四子三女,三个女儿都作太祖儿子的王妃,长女是燕王王妃,后来便是成祖的皇后,次女是代王王妃,三女是安王王妃。
燕王起兵造反,徐达的长子徐辉祖忠于建文帝,带兵力抗燕军。徐达的幼子徐增寿却和姊夫燕王暗中勾结。燕王兵临南京城下,建文帝召徐增寿来质问。徐增寿不答,建文帝亲手挥剑斩了他。
成祖继位后,徐辉祖搬入了父亲的祠堂居住,不肯朝见,成祖十分不喜,虽然没有杀他,但圣眷已经不再。
反而成祖感念徐增寿为己而死,追封他为定国公。
因此徐达的子孙共有魏国公和定国公两个公爵。两位公爵的后裔一居南京,一居京都北京。徐辉祖得罪了成祖,他子孙不敢再在大功坊的赐第居住,另行迁居。大功坊赐第数度易手,经过百多年,渐渐荒废了下来。
我一听,倒是明白了大概,当下付了茶钱离开,回来客栈,等到夜深人静,我悄悄和东方白在夜色中来到了这里,仗着东方白的超绝轻功,我们偷偷进入到了里面,取出藏宝图与房子对看,见屋中通道房舍虽有不少更动,但大局间架,若合符节。
我见了大喜,知道这座“魏国公赐第”果然便是图中所指,按着图上藏宝记号寻索,原来是在后花园的一间柴房之中。
我立刻搬出里面的柴草,又找了铁锹,挖掘下去,这种体力活自然我干,而东方白则在柴房外把风。挖了半个时辰,只听得铮的一声,铁锹碰到了一块大石,铲去石上泥土,露出一块大石板来。我连忙叫来东方白,二人合力将石板抬起,下面是个大洞。
我大喜,正要下去,却被东方白拉住,我正不明所以,只见她取了两捆柴草,点燃了丢在洞里,只是那柴草一入洞,立刻熄灭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知道这是密闭山洞中的浊气,暗自庆幸,幸亏她心思缜密,否则我一跳下去,只怕要窒息而死。
待秽气驱尽,我才和她一起,点了火把循石级走下去,火把光下只见十只大铁箱排成一列。铁箱都用巨锁锁住,钥匙却遍寻不见。
我一着急,正要用剑劈开,却又被东方白拦住,只见她在我手心写到,小心暗器,她似乎很有经验,我有些奇怪,却也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