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铁府也出了十万火急的大事,却不知道铁太傅能不能赶得回来。
管家更发愁,这个消息递到老爷那里去得花多久时间。
“这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就病了?”他都快把自己手皮搓烂了,“刚刚怎么回事?”指了指萍姐,“快说清楚!”
萍姐一五一十都说了,而后哭道:“这就吃了点粥食,怎么两位都不好了!”
管家抹了抹额上的汗:“桌上的食物谁也不许碰!再把厨子带过来,别让他偷溜了。”
就在这时,外头冲进来七八人,有喊娘亲的,有喊老夫人的。
太傅府的爷们小姐闻讯赶到了,个个惊惶失措。
底下一团混乱,燕三郎想了想,就填回瓦片。
他从屋脊再溜回树下,而后往西北角而去,一路上躲过不少闻风而来的下人。
千岁也是忧心忡忡:“你去哪儿?”
“出去。”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哎,去哪?
不过这时燕三郎已经奔到地方,翻墙而出。
……
端方跳墙溜进谭府,从容登上角楼去找谭培。
从他翻墙出去,到他翻墙回来,全程不过一刻多钟。
角楼里,谭培倚在榻上,呼噜声响。
端方微微一笑,伸手把他摇醒:“谭兄?谭兄,醒醒。”
谭培揉眼醒来:“失礼了,我睡了多久?”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端方对他道,“我该回去了。对了,方才我见到宫中侍卫飞马来请铁太傅,想来宫里有大事发生,你不可太醉。”
谭培听到这里一愣,酒都醒了一半:“飞马来请,不会罢?”
他向来紧跟廷中局势,细品这几个字,就知不妙。
“亲眼所见。”端方指了指角楼的小窗,“收拾一下罢,莫等消息到来时你还衣冠不整。”
谭培赶紧运起真力,将酒意都逼出去,又唤仆从给两人备水洗手洗脸,拾掇一番。
端方施施然出了门,一去不回头。
风头浪尖上,他可不想留在这里。不过嘛,燕时初那里……
他蹙了蹙眉。
两人都抓着对方把柄,应该相安无事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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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焘领着亲兵出宫,往西城门而去。兄长给他安排了新任务,接手青芝镇平叛。
在宣王的死讯传开之前,他定要将青芝镇打下来,否则王廷必将陷发入被动。
颜焘知道这任务十万火急,否则兄长不会派他出马。
颜烈首先是宣国的摄政王、大柱国,其次才是他亲哥哥。
因此颜焘也不敢怠慢,领着十名亲兵一路招摇过市。眼下大队人马驻在青芝镇外,他得赶过去接手。
不过刚过安涞中市,他就见到一人一骑自对面驰骋而来,马蹄溅起飞泥,速度居然一点儿也不比他慢。
颜焘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奇:这不正是自己派去太傅府接回玉太妃的侍卫么?
怎么就他一个,玉太妃呢?
并且这厮马力全开,像是火烧p股。
他朝对方招了招手。
这侍卫奔到近前,也看见了颜焘一行,不待他发问就疾声道:“柱国大人,玉太妃中毒!”
颜焘顿时吓了一跳:“什么?”
“我们抵达太傅府,发现木老夫人和玉太妃一起中毒。太傅府已经去请章御医,赵小六留下看护,我回宫秉圣。”
“怎么中毒的?”这可不妙,时局纷乱,玉太妃可不好再受损伤。
“吃过午饭就腹痛难忍。”
颜焘眉头紧皱:“你们怎不将她带回宫中?”宫里多的是御医,先前都救宣王了,这会儿多半还未走散。
“玉太妃痛得厉害,怕是、怕是不好移动。”
“行了,你仍去宫里秉报。”颜焘立刻下了决断。这侍卫继续向王宫飞奔之时,他也拨转了马头。
他身边的亲兵即道:“大人,您身负剿乱重任。”
“这里就不乱了么?”颜焘指了指他,“你先去青芝镇传我口令,限暴民两个时辰内投降,即可从宽处理;否则,我要青芝镇鸡犬不留!”
他眼里满是杀气,亲兵应了一声“是”,驱马而去。
颜焘足尖一磕马腹,骏马就驰向太傅府:“剩下的,都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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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三郎专挑小巷,才好一路疾奔。
幸好他前些天在这附近踩盘,把太傅府附近的街巷里弄基本摸熟,否则现在跑都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跑。
“假定她们中毒相同,玉太妃的指甲是红的,木夫人嘴里流出的涎水却是淡青色,两人脸皮都有些肿胀。”扯下面巾走到街上,燕三郎终于可以开声了,“就算他们请回章御医,也是无用。”
“这个症状,倒是和望江楼的伙计挺像。”千岁也反应过来了,“只是毒性没有那么强,不是一喝就死人。唔,大概是用量小了?”
哪怕是号称见血封喉的毒物,用量不同,给人造成的痛苦就不同,致死率也不一样。
“你说过,他吞下的毒液气味和你在吉利商会闻到的很像,都有佛手柑的气味。”燕三郎大步往吉利商会的方向赶去,这就不容易了。从太傅府到商会,路程至少有二十里。
安涞城就算面积比不得盛邑,至少也是一国之都,从西边到中南部的距离也很可观。
“喂,注意你的心率!”千岁提醒他。这小子恨不得插翅飞起了。
“无妨。”路边有马,真想抢过来骑,不过燕三郎的理智始终在线。他耐力过人,就算走得比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