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游冥反应过来,玉瑾然已是往后退了十数步,待得觉着足够了发力的步数后,取了缠在腰间的鞭子在手,双脚发力,远远的用鞭子勾着墙上突触的一截柱子用力一拉,整个人已是轻盈的跃上了墙头。
转头嘿嘿一笑:“我就说这点高度难不住我吧;你看,这不是轻而易举就上来了!”
游冥已经被他快如捷豹的动作给惊得呆立原地,直到仰望他灿烂的笑容才回过神来:“玉瑾然,你带着武器进宫!”
玉瑾然在墙头上蹲着,扬扬手中用得顺手的长鞭:“这是腰带。而且,你不觉得随身带着件护身的东西稳当些么?”
说着,将鞭梢垂下墙边:“舅舅只管抓住便好,我拉你上来。”见游冥犹豫忙补充道:“放心吧,我练武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现在又是雨又是雪的墙上可能滑了点,但拉一个你还不是轻而易举。不过我可是告诉你,拉你上来那是看在你是我舅舅的份上,你后面那几个谁都别想摸着我的宝贝乌梢鞭。”
“还不赶紧下来,看你这样子哪里还有嘉义侯的体面!”游冥黑着脸看着眼前的鞭梢,倒不是他真的想这么约束玉瑾然,而是这“不走寻常路”,谁知道母后安排的眼线能不能及时发现。
“你要上不上!我就不知道这翻个墙走个近道有什么不体面的了。”玉瑾然连唤了两次也觉得没了兴致,干脆将鞭子挽上了手腕,不可否认,这雨夹雪虽然不大,但在墙头吹着左右巷道中钻进来的冷风还是让人止不住牙齿打颤;转身就准备从墙头上直接跳下去。
“等一等。”游冥咬咬牙,要是这么就让玉瑾然随随便便闯了进去可不好,母后虽然不至于将杨若兮如何。自己跟着总能在他进门之前让母后知晓,也别让祖孙之间生出些不必要的误会。
“拉我上去吧。”说罢,回头对身后的四个随身太监命令道:“你们谁也没见着本太子无状吧。”
做人下人的敢说什么,唯有忙不迭的躬身道不敢;玉瑾然这才嘻嘻笑着重新放下了鞭子:“早这么干脆不就好了,说不定都能在屋里烤火去了。”
游冥刚刚借着玉瑾然的力道攀上围墙,留下的四个太监便被闻声赶到的侍卫小队围了起来,“什么人。胆敢在后/宫随意走动。”
玉瑾然在围墙上不禁哈哈大笑。这下子看游冥这太子怎么堵得住这么多人的嘴巴;太子翻墙进静心殿,想想都觉得有趣。
游冥黑沉着脸站在墙头受了下面一队侍卫的行礼,心里恨不得将笑得肆意妄为的玉瑾然给掐死,这小子。遇上他就不让人轻省。
“好了,赶紧下去吧,这天气,站在外面就是受罪。”玉瑾然双手一撑墙壁,人已是落在了静心殿内靠墙的小花台内,跳了跳,“这里面挺软和,不用我接着你吧?”
游冥跟着跳了下来,背着手领先往巷道里走去。这天气的确是越来越冷了。还是别和他在这里磨叽,赶紧去正殿方是正事。
玉瑾然跟在他身后也走得不慢,想着立刻又要见着杨若兮,虽然才分开短短的大半个时辰,但心里也是添了几分雀跃。
此时。站在广场中的杨若兮已是觉着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昨晚到现在几乎就没好好歇息过,寒风呼呼吹在身上已是没了知觉,身体和灵魂像是分成了两半。
“少夫人,您站一会儿,奴婢再去门上问问皇后娘娘醒来没有。”顾妈妈轻轻放开杨若兮的手臂,也不由的担心起杨若兮的身体状况来;今儿她穿着宫内赐下的宫装,看上去倒是高雅繁复华丽,实际上质料还不如她们这些下人穿得厚棉衣裙保暖;想着宫内处处待遇都是上好,身上也没多披一件衣裳;不过来之前也没想到会遇上下雨又下雪的。
杨若兮的嘴唇已经从粉红变成了青紫,无力的掀了掀眼皮,将身体重心从顾妈妈身上挪开了些,示意顾妈妈可以再去问询一下,毕竟她能感觉到,她应该是受凉感冒了。
“这位姑姑,烦劳帮忙给乐嬷嬷带个话,就说喜嬷嬷遣了顾莲来给她老人家磕头了。”顾妈妈此时也知道艾皇后不会这么轻易见两人,倒不如另辟蹊径求了乐嬷嬷帮忙说项。
在门边守着杨若兮和顾妈妈的是莲叶,作为艾皇后的贴身宫女之一,看着比顾妈妈年纪也轻一些,但着实能够被人恭敬得称上一声“姑姑”。说实话,看着杨若兮在寒风中瑟瑟的样子她心里也是起了恻隐之心,不过想到杨若兮身为二嫁之人竟然能够嫁与天人一般的嘉义侯也是觉得心有不忿。
当初玉瑾然被艾皇后从新洲“抓”回宫后就住在静心殿偏殿,艾皇后从殿内选了好些个姿容不凡的小宫女前去“服侍”,其中便有莲叶的亲侄女。莲叶为了这个侄女能待在身边不知道花了多少工夫,太子游冥对男女之事极其谨慎,身边是断然不会有下等宫女掺和进去;玉瑾然则不同,作为一个注定没实权的嘉义侯却是注定能有一世的富贵,要是能够做了他的侍妾生下一男半女,想必艾皇后恩典也能得个如夫人之位。
可玉瑾然却是对哪个女子都不假辞色,派到他身边的宫女不是被他用桌椅板凳打出来就是被他的鞭子给抽出来;莲叶的侄女便被一鞭子抽在了脸庞上,好好的一张脸毁了半边,如今只能在静心殿后花园扫扫地。
这一切都是玉瑾然造成的,要是他就那么孤身一人也就罢了,偏偏没过多久他就轰轰烈烈的娶了杨若兮,这不是给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