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索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慢慢的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他盯着靳如心的脸,语气中带着赞赏,“很好听的名字,我叫伊索。”
“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帮助你。”
伊索说完就站起身,他俯身向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慕天宇总是喜欢忽然就来亲吻她的缘故。
对于男人这种俯身上前的动作,靳如心有了条件反射一般,她看不见,却感受得到。
伊索只不过是想要贴着她的耳朵,说几句悄悄话。
可是靳如心却向后一仰,明显是想要躲闪过去。
伊索一愣,随即唇边荡起一抹无奈之意,心里暗想,真是个洁身自好的女人。
难不成他就这么像登徒子不成?
他再不济也不会像李卫民那样用眼神去猥亵一个双目失明的女人,这种行为简直令人不齿。
不过伊索还是说道:“想要我帮助你,就不要动。”
靳如心心里这个时候紧张的一塌糊涂,她知道或许这个伊索说的对,想要得到帮助,就要首先学会顺从。
一个犹豫之后,她的身体慢慢的停顿了下来,伊索便缓缓的贴着她的耳侧,低声吐出几个字。
靳如心立刻就警觉了起来,她微微的摇着头,显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可以相信他吗?
她真的要这样做吗?
她的人生会不会从这一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还有机会在有生之年再遇到那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吗?
如果再次相遇,她宁愿他们只是路人,因为有些爱,注定不是在一起.
距离靳如心坠海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零三天,这些日子对慕天宇来说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
他将一切工作都丢在一边,只为了能够找到靳如心,可是该来的注定要来。
就算他不想要接受,也必须要承认那样的事实。
威利斯推开书房的门,看到慕天宇整个人都窝在老板椅里,他的指间夹着香烟,在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烟头。
书房里昏暗一片,除了挥散不尽的烟雾缭绕,就是慕天宇周身散发出的无尽绝望。
这些天,他基本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因为只要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就会浮现出靳如心掉进大海里的那个场面。
每次看到那个场面,他就会从睡梦中突然惊醒,伸手去摸一摸床的另一端。
还哪里有那个女人的身影儿,每每这个时候,慕天宇的眼泪就会止不住的留下来。
他从没有想到,他慕天宇居然会像个女人一样,眼泪就和自来水那般,说来就来,一来就止不住。
威利斯站在老板桌前面,这些日子他也面容憔悴,因为少主的状况他都看在眼里,他才慢慢的理解,靳如心对于少主来说意味着什么?
“少主?”
“嗯,说。”
慕天宇就好像提前洞悉了什么一样,他尽管目光没有停留在威利斯身上,但是他能感觉到威利斯有话要对他说。
“少主,靳小姐的尸体找到了。”
威利斯不敢想象在少主听到这句话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可是他作为搜救工作的主要负责人,他有义务将一切的搜救结果都汇报给慕天宇。
出人意料的是,慕天宇居然没有失去控制的大吼大叫,他面容沉静,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就示意威利斯可以出去了。
威利斯有点担心慕天宇,可是眼见少主轰他出去,他也不敢久留。
只是临走之前又安慰慕天宇道:“少主,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威利斯才刚刚走出书房,就听到里面传出巨大的撞击声,他的身体靠在书房的门上,一脸的哀痛。
他就知道少主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就知道告诉少主靳如心死了,比让少主去死还要让他心痛。
慕天宇就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他将所有能砸烂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他的眼眸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他不停的喘着粗气。
“靳如心,你怎么可以死,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死掉,我没有允许你死,你怎么能死?”
他口中不停不停的在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他的双拳都在流血,桌面上,墙面上处处都是沾着血的拳印。
一直到他将身体中最后一丝力量都抽空,才缓缓的靠着墙壁倒了下去。
在慕天宇脸上是恣意纵横的泪水,原来,失去她,才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三天后,在埋葬着慕语嫣的那块墓地旁边,又多了一座墓碑。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毛毛雨,天色灰蒙蒙一片,似乎很映衬这样的悲情气氛。
慕天宇手里捧着一束盛开的白色百合,他依旧身姿挺拔,从头到脚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领带,黑色的皮鞋,脸上还带着黑色的墨镜。
在他身后的所有人都是基本相同的装束,李慕婉一直都在低声的哭泣,还有孟洁也伏在靳万世的怀里不停的耸动着肩膀。
所有人都注视这墓碑上镶嵌的那张照片,这张照片是慕天宇曾经偷拍的,他觉得自然状态下的靳如心是最美的。
他执意要用这张照片,便选择了这一张照片作为靳如心人生最美的定格。
告别仪式很简单,所有人都在向着墓碑瞻仰之后,将手中的白菊依次放到了靳如心的墓碑前。
慕天宇始终盯着墓碑上那张靳如心的照片,他迟迟没有将手里的百合放下,因为只要放下了这束百合,就意味着他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