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歌最近几天心神不宁,以至于她虽然集齐了炼制空间容器的材料,也并没有马上开炉,虽然她迫不急待地想偿试一番那传承自造世鼎的炼器法诀的奥妙。
她的不安并非是因被黎宸昕识破了身份,事实上,被黎宸昕知道她的身份也好,这对她与星海阁的合作将更加有优势,毕竟她只有十五岁,而一名十五岁的炼丹师和炼器师,一定比‘叶大师’这样的神秘人物更有潜力,也更能打动星海阁。
但她就是莫明地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甚至隐隐感觉脸上的黑纹都在发烫,让她越发的不安,总是感觉要有事发生。
“小姐,你怎么了,有心事?是不是想念父母了?”沥飞雨走到她身边,秋水盈盈的美眸关切地看着她,那真切地忧心目光,让项天歌心中温暖的同时,也更加的不安,突然,福至心灵一般,项天歌本能地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他们一段时间,仿佛这样她心中就会舒服一点。
“飞雨,我恐怕要离开几天,云仙楼就劳你们多费心了。”说出这句话,项天歌果然微微安心了些。
项天歌也不解释,丢下越发忧心忡忡的沥飞雨,便闪身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因为她的魂力异与常人的强大,从小对于事物的感知也比常人敏锐,从她混入人群开始,一股若有似无的杀机便如影随形,而随着她不断往城外走去的同时,那种危险的感觉便越来越强烈真实。
星稀月朗,草木清香,项天歌站在空无一人的皇都郊外,黑裙在阵阵微凉的夜风中起舞,脸上狰狞的黑纹也无法遮住她此刻亮的发光的黑眸。
强大!好强大!
对方一招便可要了她的命,便偏偏对方并没有马上出手给她一击毙命,而是如同猫戏老鼠一般地戏弄追逐她。
这杀机,这气味,真熟悉啊,对,这股气息是属于项家的暗卫——无常影煞的,除了对付死敌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一般情况下,项家的无常影煞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哼!项天歌冷笑出声,项家,好,真好!
出卖我爹娘,多次暗杀于我,逼我与父母骨肉分离,有家不能回,我项天歌发誓,此次若能逃过一劫,我必毁你项家百世基业,必叫你们比那地上的蝼蚁都不如,跪在我的脚下忏悔种种罪行。
无法对抗的敌人,项天歌手腕一动,一枚细长金针已被她捏在手中,她毫不犹豫地将金针刺入自己体内,霎时间,她的血液,骨骼,内俯,肌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强大,她全身宛如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充满了无穷的力量,这个时候,项天歌有一种自己天下无敌的感觉。
但她知道这只是错觉,金针刺穴刺激潜力而产生的错觉。
她不用这股力量退敌,而是用这股力量撒腿便跑,疯狂的跑,拼命的跑。
打不过为什么不跑?她跑的如同一道幻影,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风驰电掣的奔跑中,一声刺耳的、锐器划破空气的声响打破了风的呼啸,向她的后心射来!
应该是一枚石子,不足以要她的命,但却会令她内俯重伤,全身瞬间瘫痪。
黑亮的双眸闪过电光一般的火色,项天歌忽然狠狠向前方的草丛扑倒,一枚闪着幽蓝荧光的金针也如同夜里细微的错觉一般向她的身后飞去,与此同时,那颗石子‘嗖’地一声划破空气,嵌入前方的树身里。
一击落空,那暗处的人微微一愣,但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的直觉告诉他有危险,“小心!”
一声低沉的喝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声轻微的闷哼,暗中,两名战士脸上的白色面具阴气森森的惨白如鬼,其中一人的手臂上赫然荡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而他的手臂便在转瞬之间麻木的没有一丝感觉。
“这针有毒!”受伤的那人目露恐惧,他掀起衣袖一看,半条手臂已经发黑发涨,那毒素蔓延极快,霸道毒辣,眼看就要蔓延整条手臂,两人面色骇然,这是什么毒?怎么如此这般厉害?不,重要的是,项家的废物丑八怪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能力?
“砍、砍掉手臂,快!”受伤者沉重的喘息,另一人手起刀落,刹那,血涌如注,简单的包扎上药,二人眼中闪过强烈的仇恨,杀机凛然,“追!我要狠狠地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此刻,项天歌已经跑到数里之外,她奔跑的方向正是那妖兽森林的中部,有着强大妖兽的森林中部。
她想,如果她运气好,或许可以遇到美丽可爱的翠花姑娘,或者,她运气不好遇到别的妖兽,被吞吃入腹也不一定,但那里是她唯一的生机之地,即使她必死无疑,那追杀她的人也必然活不成。
嗖!砰!砰!
一声尖锐的响鸣射入夜空,紧接着‘砰砰’地炸开一朵朵璀璨艳突然停下脚步,她不再跑了,而是仰起头默默地望着那美丽的烟花怔怔发呆,扭曲的脸庞上那黑纹越发的狰狞骇人,绝望中透着疯狂。
那些在空中炸开的美丽烟花,以奇异而快速的速度凝结成一张遮住天穹的彩色大网,然后缓缓地蠕动着收缩,将她所有的道路封死,直将她笼罩在一片如同蛋壳一般的结界空间里。
两名黑袍白边,面戴白色面具的无常影煞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人右臂被齐肩斩断,鲜血淋漓。
“跑啊,怎么不跑了?”那断臂者嘶哑着声音,怨毒地盯着项天歌。
“你们奉了谁的命令前来暗杀我?项璃,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