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远归有些惊讶于竟然有人可以上楼,旬二为什么要将这个人放上楼,而这个人又是谁。
宁独推开门,看到了胡然,有些怒地皱起了眉头,他甚至想要立刻冲上去揪起她的耳朵将她提起来,反复叮嘱她不要乱跑。然后,他的眉头又舒展开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找到她了。
“少爷,你来了呀!”胡然看高兴地站了起来。她被半哄半吓地拐骗到了这里来,心里实在是害怕极了。一见到少爷,她也就踏实了。虽说被少爷先前愤怒的样子吓到了,但少爷好像也没怎么生气,回去应该不会被训的。
宁独环顾了一下四周,向着胡然走去,说道:“走,我们回家。”
胡然刚想走,又折身端起了那一大碗面,一脸可惜地说道:“少爷,你的面,都坨了。”
都这个时候了,胡然还想着大碗阳春面,宁独生气中又忍不住想笑,他接过面,直接放到了桌子上,呵斥道:“吃吃吃,就知道吃。”
君远归看了看两人,皱眉道:“你们是谁?这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叫我来的是你们,现在还不让走了吗?”胡然生气地反问道。
“让他走。”君九爷说道。他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稀里糊涂地将商冲古的弟子给弄了过来,现在最好不扯上任何外人,更何况是商冲古。
“父亲?”君远归不喜欢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他救过你。”
君远归顿时一愣,救他的难道不是冰鉴?父亲不会错,那就是一直以来都认错了人?
宁独瞧了君远归一眼,想起了那夜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当时就应该等他死了再说。“两清,希望以后不要再有麻烦。”
“商冲古,选了个好弟子。”君九爷平和地说道。“两清,今后不会再有任何麻烦。”
“商冲古?就是那个五境剑道最强的人吗?”在阴暗的角落里,有一个披着黑袍的人缓缓走了出来。倘若不是他自己动了,恐怕没人会发现他。
“不是让你立刻出城?”君远归怒声道。
藏在暗处的那个人,就是君远归出奇制胜的依仗。君远归回天都的时候,故意将其留在了城外,以防被人察觉到。倘若他将此人带在身边,那晚也就不需要宁独出手去救了。操纵青衣巷的人去杀小胡同,就是出自此人之手。“鬼演”可是一种可以操控别人的术,实用无比,君远归一定要将其保住。
黑袍之下,只露有半张脸,苍白的脸庞有些阴郁之感。角兜抬头,目光切过帽檐,看向了宁独,嘴角勾起了笑容。
“我不希望惹上任何事情,你们死多少人都跟我没关系。”宁独尽量平和地说道,找到胡然就行了,他不想再跟这里扯上关系。
君九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
“角兜,立刻出城!”君远归最担心地还是失去这张好用的牌。
“不好意思,我现在想跟他玩玩。”角兜脸上露出了一种奇特的表情,像是某种瘾犯了。
“你什么意思?”
宁独看着角兜,又看向了君九爷,说道:“你说过的话,该算数。”
“算数,但他不是鱼龙街的人。”君九爷完全可以管这件事,楼下有十四名三境,绝对不会让这位商冲古的弟子出事,但他却没有管。当他见到宁独的时候,一些想法发生了改变。
“嘿嘿,二境,我也不欺你,一只手就足够对付你了,到时候……”
砰!
宁独直接暴突。
嗤!
弹指剑横切!
铮!
好似剑切在了铁盾上。
角兜猛然后仰,迅速地凝结起防御,却还是被剑擦中,脸上多了一条血痕。
“啧,好快的剑!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宁独已经到了角兜先前所在的位置,却距离角兜更远。
当感知到角兜身上的杀意并且明白君九爷漠不关心的态度时,宁独就知道非动手不可了。既然如此,他就根本不需要再去客气什么。计相院里被三境完全扼住咽喉的感觉,他不想再去体验。
弹指剑!
角兜偏头躲过,手上有着丝丝缕缕的黑气缠绕。“不错的瞄准,预判的很准,速度也很快,可惜却还是追不上我,而你已经陷入到我的陷阱中了。”
绷!
黑气突然紧绷成线,在宁独脚下出现!
从宁独发动起突袭的那一刻起,角兜就认真对待起了这场战斗。几乎在自己防御的同一时间,他就在脚下预留下了元气,就好像下了套索。猎人撤到后面,引诱猎物入套后,轻而易举地将其抓住。
黑色绳索直接宁独捆住,封住了元气的流转。这元气凝结起来的绳索,可不仅仅是捆着那么简单。
“嘿嘿,我这‘暗索’可是能够捆住你元气的,这下你还能动吗?”
啪!
黑气凝成的绳索突断!
“怎么?!”角兜心中一惊,迅速地向后退,手中出现一道暗黑色的铭文。
弹指剑!
叮!叮!叮!
黑色铭文直接崩碎,角兜也再度滑出了更远。
“原来如此!你用的这剑气,早就切过我的暗索!从一开始,你就察觉到了我预下的暗索,好敏锐的洞观,竟然连我的暗索都可以察觉到!嘿嘿,你真是越来越有趣!”
宁独没有再往前冲,而是盯着角兜。倘若不是之前经过教习洞观,现在他就输了。眼前这个三境对手,没有计相院的笔录官强,但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