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楚铮那俊美的容颜,杜紫瑜的脸颊上就忍不住泛起了丝丝红晕。
杜夫人将女儿的脸色看在眼中,她本是过来人,哪里看不出来这分明是女儿家的娇羞之态。
“瑜儿,你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喜欢上霍大人了?”
杜紫瑜没有提过楚铮这个人,而霍思锦也没提,在杜夫人眼里,楚铮这个人只是霍思锦的一个侍卫,因而也就没在意,进而也没有往楚铮身上想,反倒以为是霍思锦。
“娘,你说什么呢。”杜紫瑜尴尬无比,因着尴尬的缘故,她脸上的红晕不仅没有消散,反而红晕更深了,一张笑脸越发显得红扑扑。
如此一来,杜夫人就更加认定心中的猜测,她的女儿果然是看上霍思锦了。
“这霍大人家世好,相貌也好,可就是这性子未免太凶了些……”杜夫人泛起了嘀咕。纵然杜紫瑜有失礼之处,霍思锦也不至于将她达成这副样子啊。
“娘,您别胡思乱想了,女儿才没有呢。”
杜紫瑜连忙否认,她看上的人才不是霍思锦呢。可是她这番否认落在杜夫人耳中,自动理解成了其反义,女儿家总是口是心非的。
杜夫人嗔了自家女儿一眼,“罢了,我不说你了。”霍思锦虽然之前的态度差了点,但是好歹今日也道歉了,再加上他的家世相貌的确都是顶好的,自家女儿又喜欢,杜夫人又改了主意。
“瑜儿啊,娘跟你说,你再好好想想。”杜夫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杜紫瑜乖巧地点了点头,她的确该好好想想,怎么做才能扭转她在恩公心里的形象。
……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里,杜紫瑜却再没见过楚铮。一来是她受伤太重,大夫交代她要卧床静养,二来桃花汛已经来临,江水一日比一日涨得厉害,偏生天不从人愿,这个时候又下起了暴雨,河道里的水愈发暴涨。洪水和暴雨很快就淹没了不少村庄、农田,楚铮和霍思锦等人忙的脚不沾地,日日都在和洪水做抗争,连睡觉的时间都少的可怜,更何况是见杜紫瑜这样的闲人了。
暴雨持续了三天,到了第四天,终于雨势变小了,从瓢泼大雨渐渐变成了绵绵细雨。
茅草屋檐下,霍思锦和楚铮并肩而立,看着外面飘着的斜风细雨,还有滴滴从茅草上滚落的雨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此景颇韵味,然而霍思锦却没有半分欣赏雨景的心思,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还有暴雨!”
此刻,她无比后悔,前世的这个时候没有过多地关注祜州的情形,也不知道这暴雨是否还会继续。
“倘若没有贪官污吏,这些年朝廷拨下来的银子全用于修筑堤坝河道,也不会有今日之灾。”楚铮眼眸冷冽,天灾固然可怕,人祸亦然。
霍思锦知道楚铮此言何意,道:“放心,一个都跑不了。郑侍卫那边已经有线索了,只等着桃花汛一过,祜州局势安稳下来,那个时候再来算账也不迟。”
原有的堤坝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不堪一击,好几处堤坝年久失修,洪水一来便决堤,而造成这些的后果全因贪官污吏只顾谋取私利,不管百姓死活。
虽然他们及时将灾民都转移走了,可是洪水淹没了村庄、农田,灾民失去了家,失去了粮食,霍思锦清楚地知道,洪涝之后便是饥荒。
这一刻,霍思锦忽然理解了,为什么楚铮对待贪官污吏如此痛恨。
若非因为他们,祜州百姓不至于回到如此地步。
他们该死!
良久,耳畔方才传来楚铮低沉而又带着叹息的声音:“我该早点回来的。”
若是他早一点回来,或许祜州又是另一番景象。
霍思锦转过头去,看向楚铮,错愕不已。
他,在自责?
外人传言性子暴戾,心狠手辣的太子楚铮,居然会有如此悲天悯人的一面。
霍思锦心中寻思,大抵这才是真正的楚铮,只是坊间传言单说他狠戾的一面,料想是有人嫉妒他,所以才故意放出这样的话来。而楚铮性子高傲,并不愿解释,久而久之也就有了这暴力狠辣之名。
世人皆对楚铮有偏见,从前的霍思锦也不例外,而今只有接触多了,方知真正的他是何为人。
霍思锦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对不起”,从前是她误解他了,前世竟还帮着楚黎抢夺他的太子之位。
这时,郑长青忽然来报,“霍大人,不好了,有人染上了瘟疫。”
“瘟疫!”霍思锦心下一跳,疾声说道,“有多少人?看过大夫了吗?确认是疫症?”
“已经叫大夫去了,染上瘟疫的人高烧不退、头痛如劈、腹泻不止,正是瘟疫的症状,八九不离十。正是目前发现有三个人,还有其他人尚且不知。”郑长青答道。
霍思锦当机立断,“立刻找一间单独的屋子,将他们与其他人隔离,屋子周边撒上生石灰,防止其他人也被传染。快,立刻照我说的办,情况紧急,不可耽误!”
早在来之前,楚铮就说过,此次事宜全由霍思锦统领,不必再问他的意思,因而霍思锦一下命令,郑长青立刻前去执行。
霍思锦又朝楚铮说道:“天行,我过去看看,你在这儿等着。”
“你不能去。”楚铮当即反对。
霍思锦正色说道:“天行,这是太子殿下赐予我的指责。”
她将太子殿下四个字咬得重重的,她是东宫长史,这项差事是太子楚铮交给她的任务,她必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