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大公子这病,每月发作一次,以前每一次发作,九天姑娘都会来替大公子镇病,可是现在倒好,她人不见了,也不知她到哪里去了。”胡三略有抱怨道。
燕灵闻听此话,默然低下了头,思之前事,惶惶不安。
却在这时,凤凰叫喳道“大家不要担心,我家主人可以试试。”
“你家主人?”燕灵十分惊讶。
“不错,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很有道术的哩,九天都能镇住这病,难道我家主人就不能?”凤凰信心十足道。
众人听说,俱拿眼殷切地觑看慧女。
慧女面泛红晕,娇羞扭捏,其实她也早有此想,但忌讳男女有别,却不料被凤凰直接戳中了心坎。
于是她谦逊道“如果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小女愿意试一试,还望大家担待些。”
“慧姐姐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你就快救救基基哥哥吧。”燕灵挽住慧女的纤臂,乞求道。
“那慧姐姐就试一试,可不许你来打扰哦。”慧女道。
“知道!”燕灵十分高兴,挥挥手道,“大家快出去……快出去……千万不要打扰了慧姐姐。”
众人闻话,纷纷点头,同燕灵一起出了厢房,各自散去。
慧女遂就吩咐凤凰取来提香炉、三净香以及一张黄裱,一时间都摆放妥当了。
凤凰径直出了厢房,关闭了门窗,在门外护法。
厢房内沉入寂静,仿佛连空气轻微的流动声都能够听得见。
慧女虔诚地敬上三净香。
顷刻,氤氲满室,盘空缭绕。
何为三净香呢?据曰一为柏香,净身;二为降真香,净天;三为紫油木香,净地。
慧女把那三净香敬毕,口中颂起《开玄应命经》,脚下踏走六壬斗步,拈黄裱纸飞祭在空中,抖纤臂,点玉指,急急如律令一般隔空画起符箓来。
过有片刻,慧女突然玉指一引,娇喝一声疾!
就见那张黄裱纸落入提香炉中,腾地窜起一道火光,此为通天地诸神也。
随后,慧女脚踏斗步,运掌如风,把文基慢慢起坐在空中,离床面大约有半尺来高。
慧女亦冉冉升空,盘膝而坐,与文基迎面相对,间距约摸一米有余,双掌突然直拍出去,便有两道白光落在文基左右胸前,粗细仿佛茶盅。
二人对坐空中,岿然不动。
只见那两道光柱忽明忽暗,瑟瑟放光,奇丽诡异。
过有半柱香的时间,慧女的灵识不知何故“砰”然震开,恰似旋风钻天一般,便隐隐约约瞥见一位美男子横抱着她在万里云层里飞行,只是模模糊糊,怎么看也看不清。
慧女惊异万分,浑身一颤,差些儿就打坐不住,她慌忙稳心定神,继续运功行法。
厢房外,凤凰站立在门首下替慧女护法,一动不动,如临大敌。燕灵辄靠坐在门脚旁,微合双眼,默默祈祷。
不知不觉,华灯初上。
燕灵本已十分焦急,等了多时,实在坐定不住了,便站将起来,在厢房外踱来踱去。
凤凰看见,却不能说话,生怕惊到主人,又急又气,就拿俏眼儿狠狠地睐燕灵。
燕灵来回踱了七八趟,才明白了凤凰眼神中的意思,遂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轻手轻脚地坐回了原处。
凤凰自不示弱,瞪眼回敬过去。
燕灵更不饶人,直瞪凤凰,目不转睛。
顿时间,一场战斗开始,一个瞪眼,一个鼓嘴,一个指手,一个画脚,却都似哑巴一般,叫人忍笑不悛。
斗了多时,各自都觉得没趣,俱把脑袋往旁边一撇,相互看不起。
堪堪又过去两个时辰,燕灵熬夜不住,微闭着眼,脑袋瓜子一低一抬一低一抬的朦胧欲睡。凤凰一旁瞥见,虽是睡意渐浓,却禁不住掩嘴偷笑。终于燕灵瞌睡来至,脑袋瓜子耷拉了下去,再也没有抬起来了。
时光流逝,一如捻指,谭家木行的粉墙黛瓦上渐渐泛起了曙光。
却正在凤凰恹恹欲睡时,忽听见慧女在厢房内叫唤道“凤凰,进来吧。”
“诶!主人,我来了!我来了!”凤凰激灵一颤,睁开双眼,连忙推门而入道,“主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把这提香炉拿回去吧,让定之安静地休息休息。”慧女说过,又伏身观察躺在床上的文基。
“是,主人。”凤凰捧起提香炉,大步迈出门来。
正见燕灵的脑袋依旧耷拉在膝盖上熟睡,凤凰不禁促狭地用脚尖一钩她的右脚跟“懒虫!天亮了!”
燕灵身体猛然一晃,激灵灵惊醒过来,迷迷糊糊问道“什么?基基哥哥病好了?”
“就知道你的基基哥哥!天亮了,懒虫!”凤凰伏在燕灵耳边损了一句,拔步离去。
“哦,天亮了啊,基基哥哥怎么样了?”燕灵这才清醒过来,耸身而起,快步走进房内。
恰巧正见慧女兀自低着头紧贴着文基的耳畔,莫名其妙的一阵酸溜溜的感觉冲上心头,燕灵快走几步,就到了慧女面前,将她拂在一旁,凑近文基亲昵道“基基哥哥……你没事了吧?”
“定之刚睡不久,燕灵妹妹,你小声点儿。”慧女叮嘱道。
“我声音很大吗?”燕灵情不自禁道提高了口吻,“你是不是也把我基基哥哥抱了一晚上?”
闻听此话,慧女便想起昨夜奇异的一幕,浑身恰似一阵火苗燎过,暖暖发烫,羞涩难当道,“燕灵妹妹,你这是说什么话儿?”
“难道没有吗?我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