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身后的侍从自然是夏国有名的苏奴儿,而跟着的几个公子哥打扮的人却分明是大宋之人。
赵娴对李元昊的漠视显然激到了其中一个公子哥,虽然看赵娴通身气度,气质不同于普通女子,但为了在李元昊面前表现,他还是在后面不阴不阳地说了几句。
“这小娘子倒是好大的架子,见了夏太子也不见礼。”长相倒是周正的男子存心要在李元昊前长脸,心想任你再有身份的女子还能比过夏国太子?
耶律兄弟几人脸一寒,欲要呵斥这人,旁边赵颜已然出指如风,隔空便点了过去,那人再张嘴已然说不出话来。
李元昊也转头板着脸斥道:“休得胡言,这位是你大宋华邑公主,不可无礼。”
身后几人听完后皆不在意,心想赵氏皇室之内最不缺的就是公主,即便是那些王爷,又有几个不是身居闲职,混吃养老?何况这既无权也无势的公主。
几人之中只有一人,听完华邑公主几个字后,瞬时变了脸色。
华邑公主赵娴,别人不知,他却如何能不知?想他父亲官职虽不是一、二品,却因一直跟随皇帝,拱卫皇宫内外,是以皇室秘事自是比外人知晓地多太多。
这人长相普通,脑子却是好使的很,他忙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对着赵娴作了一辑,说道:“公主金安,在下这厢有礼了。”
赵娴见其变了的面色,便知这人定是知道自己,到有些意外,只冲那人点了点头。
李元昊也不理会身后那被点了哑穴的人,对耶律宗政几人说道:“耶律兄、公主,本人船上好酒好菜已备下,不如现下去我那处小酌一番可好?前日我曾相邀二位,今日又巧遇,若是几位再不去便是不给本人面子了。”
赵娴脸色一冷,不知李元昊为何总是紧缠不放,正欲张口回绝,蓦地,她将头扭向窗子外近旁停着的李元昊的船,因为她分明察觉有一道视线扫了过来。
那船的窗子也是敞着的,就在赵娴看过去之时,有张脸一晃而过,再望去,窗内却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
虽然只是短短地一瞥,赵娴却吃惊地回不了神。
那是张绝美的脸,肤白胜雪,眸深似海,有着无法形容的妖孽颜色,却绝对可以肯定是男子。刚才扫视她的眼神就是这男子的,这惊鸿一瞥之人是她所见过的男子中最为俊美的。
这绝色男子给她的感觉很不寻常,让人想一探究竟。
“好!”不待众人回答,赵娴居然一口答应了。
耶律宗允大吃一惊,不知赵娴因何改变了主意,只是耶律宗政倒是脸色如常,开口道:“客随主便,既然公主愿去,我们便陪着走这一遭。”
殷仁却默默退了一步,也不做声。
李元昊却注意到了,问道:“这位仁兄是?”
“在下殷仁!元昊太子有礼了。”
“殷记绸缎,殷少东?”李元昊目光炯炯地望着殷仁。
“不错,夏太子居然知道在下?”殷仁仍是微笑的表情。
“大宋三大‘官绸’之一,殷记绸缎遍及大宋各地,我又怎会不知?殷记若来我夏国,本人必为殷记大开方便之门。”李元昊生怕好处皆被耶律宗政一人占去,对于这些大宋出名的商人,他自然也不放过拉拢的机会。
“既来之则安之,殷少东不如一起去我那船坐坐?”李元昊想,商人无不是唯利是图的,哪里有利益便去哪处,他不怕这殷仁不去。
殷仁本来就心系赵娴安危,见他邀请,又怎会有不应之理。
于是这四人带着赵颜随李元昊一干人等,走过踏板,来到了李元昊的船内。
这是艘比赵娴之船大许多的画舫,仅仅船舱里里外外便有三间,这画舫装饰颇为豪华,他们几人进了舱房最外间,也是最大的一间。
舱内坐着几名女子,或抚琴、或吹箫,更有舞女闻乐起舞,难怪之前听到舱内传来丝竹声声。
进的舱内便觉一股靡靡之气扑面而来,赵娴几人强忍心中不快,走了进去。
几人分宾主坐下后,赵娴假作无意问道:“先前于窗子内见到尚有人影,元昊太子可还有贵宾需招待?不若一起如何?”
李元昊打着哈哈,笑道:“我这舱内除了我等几人,便是这些乐伎和舱内下人,却决无可能再有他人,公主莫不是眼花看错了。”
赵娴见李元昊如此之说,越发觉得怪异,不知是何人让李元昊如此秘而不宣,藏得严严实实,唯一有可能的便是。。
看来李元昊这人倒是有必要着人盯紧了,想起‘隐帮’中人除却卫颜秀外,却未曾跟到任何线索,但从曾刺杀回鹘王夜落隔的那帮杀手推测,李元昊必是与‘隐帮’之人有所勾结,不如从他这里查起,也未必毫无收获。
之前被点哑穴的人此时也被苏奴儿解开了穴道,被扫了颜面的他,恶毒地盯着赵颜。
经李元昊介绍,原来这些公子哥都是朝内大臣之子,却都是实实在在的衙内,而此前唯一一位与赵娴见礼的男子却是当今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之子。
都指挥使乃正五品官职,职级不算高,却因拱卫皇宫内外,极受皇上重视,
是以也成为李元昊拉拢对象。
赵娴暗暗心惊,李元昊此人当真是无缝不钻,时时处处都在使着手段。
经此一事,赵娴觉得回去后必要进宫一趟,将此事告知赵祯才好。
舱中众人表面说说笑笑,实则莫不是暗怀心机,互相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