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寺。
清风拂面,缅桂花花香浓郁甜润。缅桂花又称白兰花。白兰树的树皮灰白,叶片长圆。缅桂花的花蕾酷似尖针,白如皓雪。花开八瓣,呈花白色。因西京气候温暖,白兰的花期也开始得早。除却冬季,灵泉寺常年围着。灵泉寺下几十米开外,胥子凌便已闻到沁人心碑的佛花之香。贺坤正于光明殿前打扫着枯枝烂叶,神色安定。胥子凌拾级而上,来到他的身边。
“国公,跟朕回去吧。”
贺坤弯腰,谦卑恭敬的样子仿若一位最可靠的忠心不二的臣子。
“阿弥陀佛。皇上,即空早就说过,志不在此。您怎么……”
胥子凌并不意外贺坤的态度,目光更是笃定:“国丈,朕是真心诚意要你回京的。这不是命令,而是请求。你放心。朕这一次,绝不会再偏听偏信小人之言,怀疑你的忠心。摄政王和你都是朕的肱骨之臣,朕又怎么舍得让你们二人互相猜忌,让亲者痛,仇者快呢?”
“陛下……”贺坤眼中竟有泪光闪现,“陛下,我……老臣人微言薄,摄政王又是雷厉风行的性格……老臣不为自己想,也该为桐儿着想啊……万一老臣哪一天在前朝因处事不慎在摄政王那儿获了罪……桐儿,桐儿她一个柔弱女子,性格又温顺至极,没有了老臣,没有了倚靠,又怎么能继续在深宫高墙之内生存下去呢?”
“国公,你放心!桐儿是朕此生挚爱!朕绝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朕早有立桐儿为后之意,只是苦于国公如今的身份和处境,群臣会反对……若是国公能够归朝,桐儿必能入主青鸾殿!”
胥子凌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郑重道:“国公,朕还可以答应你,若你归来,从今以后,朝堂之上,摄政王不会再独断专行。他定会与国公一起,齐头并进,为青胥的国泰民安,安定祥和而活。”
“好……好。有陛下的这份承诺,臣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青胥的朝堂之上!老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贺坤老泪纵横。胥子凌用力握住贺坤的手,眼神莫名。
这几日,前来国公府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几乎要把国公府的门槛给踏破,个中缘由不明而喻。一心在灵泉寺吃斋念佛的国公大人突然一声不吭地回了京,京中诸位大人自然坐不住。各位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沉寂了七年的青胥政局,很快会有惊涛骇浪。就连刚入仕的小官员,也懂得向国公示好的道理。
“恭迎大人回府。”
齐刷刷的声音,恭恭敬敬的俯首,是久违的上位者独有的尊荣。贺坤扫视了一遍低头称是的下人和熟悉的国公府,深吸一口气,露出微笑。
“西京,我回来了。”
季府。
“季臻,你听说没有?国公贺坤回京了。”
冉一一在院中百无聊赖地侍弄着花草,不经意将坊间传闻问出口。
季臻听到“贺坤”这两个字,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他悄然压下心中滔天的恨意和怒火,尽力用平和的语气道:“那又如何?朝廷政局,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说得也是啊。”冉一一长叹了一口气,幽怨道,“季臻,你是不知道!自上次我把崔云真拉了出来,崔府的防守更是严密。现在,别说是见到崔云真了,我连崔府的门儿都摸不着!”
“所以呢?”
“我觉得崔云真这条路是行不通了。他不会跟我回去的。。”
“为什么?”
“你想啊,他凭着赵秉忠的状元卷,还有他那兵部尚书老爹,在青胥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又怎么肯跟我会现代过众生平等,默默无闻的生活呢?”
季臻问:“那你呢?为何不干脆留在这里?我虽不能揽尽天下财富,养活你,保你一生喜乐无忧却是绰绰有余。”
冉一一继续捣鼓着前几日刚从集市上买来的蝴蝶兰,道:“季臻,别傻了。我与崔云真不同呀。他在我们那个地方或许无牵无挂,可我还有父母、亲人,和朋友。我就这么凭空消失,他们不得担心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有没有发了疯是的到处找我……”
“放心,丫头,你一定可以回去的。就算崔云真不肯帮你,我也会帮你。”
“嗯……不说这些烦心事啦!季臻,今天安然举办了茶话会,你和我一同去看看,如何?”
“茶话会?”季臻瞥了不怀好意的冉一一一眼,说,“不去。”
“为什么?”
“你说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安然那点小心思。别枉费心机了。早点回来。”
季臻翩翩离去,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冉一一也拿他没辙。
“一一,你不是说季臻一定会来的吗?”
安然不死心地朝府门外张望着,不满地抱怨。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冉一一表示很委屈,她已经很努力了。
“哎呀,安然,你别不开心嘛!季臻不来也没关系的!因为……嘿嘿嘿……我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安然狐疑地瞅着一脸猥琐的冉一一,终是好奇地问,“什么好去处?”
冉一一环顾一周,确保无人偷听,才趴在安然的耳边道:“我们到红香楼去!”
“什么?!你要去逛窑子?!”
冉一一惊恐地捂住安然的嘴巴:“嘘!小声一点,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堂堂一国郡主要去逛窑子吗?”
安然嘴上说着不去,身体却很诚实——她跟着冉一一,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