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香妍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片虚无的混沌,有锁链牢牢锁住了她,想挣扎却被缚得更用力,想摆脱却被缠的更紧迫,明明是无形的自己,却怎么了逃不出去……
【这次就先放过你,下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梦魇般的声音虚弱低沉。
锁链微松……
有光!
香妍努力往光源靠近,一点点,一步步,一次次,想伸手抓住那光源,它近在眼前!
抓住它!抓住它!抓住它!香妍的意识越来越清晰,她知道!只要抓住那光源就一定会发生什么!
香妍徒手一揽,将光源揽至胸前,刹那间!作作生芒似日月重光。
香妍猛得睁开眼睛,只见一眼木头天花板,她坐起身子,只觉得胸口痛,那种撕心的痛让她本能的咬牙皱眉,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握紧拳头重重的往床沿一敲,想借此转移注意力。
然而这传来的打击触感却显得不对,并伴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喊叫:“哎呀!我的娘啊!”
香妍这一拳,确确实实的打在趴在床沿睡觉的关尽义的脸上!
关尽义挨了一拳,吃痛的大喊了一声,引来了外面正在喝茶的诸葛贤,吕勇和吴智博,他们正在商议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主公醒了?”未见其人,先闻其身,吕勇人还在门外呢,嗓门却大的很。
“八成是这样,我等快进去看看!”
吴智博与吕勇快步走进医馆香妍的病房,诸葛贤紧随其后。
“主公!”吕勇一见到香妍醒来,还生龙活虎的样子,激动的表情都变得十分……狰狞?
“主公可算是醒了,您都昏迷四五天了,大夫说您这两天会醒,果然如此,真是天佑主公啊!”吴智博松了一口气儿道。
“妍儿,你醒了叫我一声就好,干嘛非要给我来一拳?脸都要给你给你打残了。”关尽义捂着半边脸,一副标准怨妇的样子说道。
妍儿?
香妍本来就皱着的眉头又加深了一道,这二b青年为什么叫她叫的那么亲密?
她有答应过?叫自己妍儿吗?
“关寨主,我不记得与你有这般亲密吧?请你自重!”香妍对着关尽义,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语气说道。
关尽义听到香妍冰冷的话语较真道:“妍儿你耍赖!当时你答应我,我若派兵助你,你就叫我尽义,我就可以叫你妍儿,你还答应我们做朋友的!当时他们三个可都在场的!你别想抵赖!”
其余三人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叫他尽义?等等!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是记得有那么一个条件,但她不记得有答应过他啊?
不对!智博说她已经昏迷四五天了!一定出事了!七寨联兵!对,七寨联兵怎样了!
“我不记得了,确切的说是在关寨主提出那个条件之后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七寨联兵的事怎样了?他们退兵了吗?伤亡怎么样?我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香妍眸光暗淡,语气低沉,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关尽义提出条件之后她怎么了?为什么会躺在病床上?胸口为什么会痛?这些她都不得而知。
“主公!不管主公记不记得,主公当日所布之阵,吕某活了四十年从未见过,看似一团散沙,实则利刃锋芒,我们一直在退却,敌匪贸然深入,纵使敌匪攻势汹涌,但我方兵阵且战且退,硬是没有被突破,随后引诱他们落入主公连夜命人赶造的疑门之中,不算上关尽义的驰援,我军亦然以折损将近百号兄弟歼灭敌匪四百余名!吕勇佩服之至啊!关尽义来援之后,里应外合,我军大获全胜,活捉六名寨主,击杀一名,俘敌一千四百余名,歼敌一千二百余名!战果大致如此!”吕勇豪情万丈的说道。他已经被香妍排兵布阵的能力所折服。
香妍听完吕勇报告的战况之后陷入沉思,她布了一个兵阵?连夜令人赶造疑门?吕勇说她做过,但她的这段记忆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那我的伤怎么回事?”
“说来惭愧,当时……”
当时:
“现在你们七位寨主皆被我俘虏,有什么遗言想说的吗?”
香妍的脸凑近孙胥涯,近在咫尺!空洞无神的眼眸盯着他,像一个诡异的黑洞要将他引进去一般。
“哼!”孙胥涯冷哼一声,转头怒视关尽义道:“关小儿!这女人给你了什么好处,你帮着她对付我们?你这背信弃义的畜生!”
关尽义冷眼看着他,不语。
孙胥涯紧接着又怒视吕勇道:“吕勇!你忘了何大当家吗?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吕勇转头避开孙胥涯炽烈如火的目光,亦不语。
“哈哈哈哈!”孙胥涯仰天大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凶狠的目光对上香妍空洞的眼眸,一个头击撞开了香妍的身子,往后一倒,奋力一脚踢在香妍的左胸铠甲上!
关尽义见状,一个盘龙三步过去,手起刀落,结果了孙胥涯的性命。
香妍中了这突如其来的一脚,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虽说有铠甲护体,但这股利刃刺入身体般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香妍起身,低头往痛源一看,一把匕首刺入了她的盔甲插进了她的左胸内。
香妍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把刺入她左胸的匕首,仰天长叹一声:“时不济我!”便轰然倒下。
吕勇,诸葛贤,关尽义看到倒下的香妍,三人各自大喊一声,尤其以关尽义最为慌张,一个盘龙三步冲到香妍身前抱起香妍上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