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晨,九点刚过十五分,正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的沈悠,忽然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迷迷糊糊地接通了手机,里面传出陈叔的声音:“小楼,今天中午十二点,吉祥戏院的老板赵吉祥与中和园剧场的老板陆中和要在南城萃华楼做东,说是要给昨天参演《六月雪》的全体演员庆功,我已经通知瑜老板他们了,等一会,你直接过来就行。”
“好的,陈叔,我一会就到。”
应承一声,心里计算好时间,沈悠又睡了半个多钟头才算养足了精神。
起来洗漱一番,换好衣服,沈悠出了家门。在小区门口等了一会,见有出租车过来,他直接打车朝南城而去。
唉,最近出门实在太频繁了,老是打车,来回都不太方便,等《末代皇帝》剧组把片酬打过来,先去买辆车吧。
中午十一点半,沈悠来到了南城萃华楼门前。
此时,陈二奎、赵吉祥、陆中和、王瑾瑜以及其他演员早就到了,都聚在萃华楼预订好的楼上雅间里交谈。
接到沈悠的电话,陈二奎立刻跟身边众人告罪一声,快步走出了雅间。
在萃华楼门口见到沈悠,陈二奎上前把沈悠迎了进来。
走进大堂,他忽然把沈悠带到了楼道旁一个没人的房间里。
关上房门,陈二奎从怀中掏出一叠红包对沈悠笑道:“今天说是《六月雪》的庆功宴,其实说白了,就是来分钱的。
昨天,吉祥戏院和中和园剧场三场戏卖票的总收益是108万华元,扣除掉税费、宣传以及运营成本,还剩95万华元的净收益。
本来按照梨园的惯例,剧场和演出方是三七分成,但这次为了争取到演出的机会,我之前与吉祥戏院和中和园剧场约定的是五五分账。有约在先,我也就没有多拿,只取了42万华元。
这些是演员的戏份(双倍酬劳),瑜老板的、孙老板的、胜奎的、林如白的以及其他龙套演员和场面先生的,每一个红包上我都写了名字。
发完这些戏份,还剩20万华元,我已经打到了你的银行账户上。”
原来陈叔把我叫进来是为这事。
接过那叠写着各人姓名的信封,沈悠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上面果然有账户收到20万华元的信息。
沈悠笑了笑,拿着手机操作一番,直接把那笔钱转到了陈叔的账户上。
“陈叔,您给瑜老板他们都包了戏份,怎么把自己的那份给忘了?”
见陈叔想要拒绝,沈悠连忙道:“这二十万可不都是给您的戏份,还有上个星期我从您那借的十万华元呢,我给您还钱,您总不能不收吧?”
“那也要不了这么多啊!”
陈二奎摇了摇头:“这三场戏,瑜老板才拿了四万华元的戏份,我总不能比瑜老板拿的还多吧?再说了,你把这钱都转给了我,你自己可就没戏份了。”
好说歹说,陈二奎只肯收四万华元的戏份,另外的六万华元他又退还给了沈悠。
我还给您的那十万华元,不就是我的戏份吗?
沈悠心中无奈,却也不好再劝。
不过,折腾了这么些天,总算是赚到了一笔数额不菲的收入。
足足六万华元,房租够了。
把戏份的事筹划妥当,沈悠离开楼道房间,跟着陈二奎走到了楼上雅间。
楼上雅间一共摆了三桌,赵吉祥、陆中和、王瑾瑜、孙晓棠、王登云和白佑臣坐在中间主桌,吴胜奎、林如白和一群龙套演员坐在一桌,其他几名场面先生则坐在另一桌。
“让各位久等了,万分抱歉。”
沈悠进门先抱拳,给众人致了歉。
“呵呵,沈老板来啦,快请上座。”
见沈悠跟着陈二奎进来,赵吉祥和陆中和眼神一亮,立刻起身上前,想要邀请沈月楼坐到主座上。
“不敢,不敢,两位老板快请坐,我坐在这边就行。”沈悠连连推拒,自行坐到了王瑾瑜旁边。
王瑾瑜冲沈悠一笑,给他递了一副碗筷,沈悠连忙道了声谢。
见沈悠自顾自坐到瑜老板身旁,赵吉祥与陆中和相视一笑,神情无奈,只好把陈二奎请到了主座上。
人到齐了,菜也开始一道一道地端上来。等菜也齐了,赵吉祥和陆中和邀请众人共同举杯,庆祝《六月雪》在两家戏院演出成功。
酒过三巡,桌上气氛正浓,沈悠起了个话头,突然说到自己组建春秋剧社的初衷,然后,他大谈理想与情怀,高谈阔论起梨园现状和春秋剧社使命与未来愿景。
办商演,办戏曲学校,培养人才,以后把分社开遍华夏,甚至开到外国……
在沈悠高谈阔论时,陈二奎不时帮着补充几句,把沈悠太过飘忽的话给圆回来一点,活脱脱像是一个捧哏。
其实,沈悠会说这些,自然有他的用意。而陈二奎显然理解了他的用心。
他刚才的那些话是说给瑜老板、孙晓棠、吴胜奎和林如白等人听的,目的自然是想要为春秋剧社招揽他们。
说到兴起,沈悠掏出一叠信封,直接把众人的戏份当场发了下去。
前面说的再多,春秋剧社未来发展再好,还是不如戏份更有说服力。
“这么多啊,谢谢沈老板。”
“沈老板出手大方。”
“沈老板仗义。”
……
拿到戏份的演员们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把戏份发给他们时,沈悠就或明或暗地向他们显露了招揽之意。
瑜老板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