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一声不吭,站在原地挨着打。
反倒是三只大狗,见男主人受到伤害,死命往前扑着,狂吠不止。
周氏被咬出了心理阴影,猛的一下还真被吓住了。
等反应过来,想到自己今晚功亏一篑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几只畜生,她咬着牙,看着被绳子拴着的旺财大黑还有二毛,恶向胆边生。
周氏看了一眼仍闭着眼睛的林振,挪动着伤腿往前爬了一点,距离不远不近,刚好她能够的到旺财,旺财够不到她。
她举起手中的木板,咬着牙,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嘴里喊道:“小畜生,你给我去死吧!”
木板重重的拍在旺财的脑袋上,旺财凄厉的叫了一声,紧接着第二板子就打了下来。
林振目呲欲裂地冲过来的时候,旺财已经生生挨了周氏用尽力气的三板子,头上血流不止,倒在地上四肢无力的抽搐着。
旁边的大黑和二毛焦躁又凄厉的叫着,拼命地想挣脱束缚。
周氏仍沉浸在报仇雪恨的快感中,被林振夺走了木板,她不仅不反抗,反而哈哈大笑。
林振看了一眼已经疯癫的周氏,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有一瞬间,他看着周氏感觉自己好像在看一只毒蛇,正“滋滋”地吐着鲜红的蛇信子。
这个幻觉让他生生地打了个冷颤,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
他解开旺财脖子上的绳子,抱起已经奄奄一息的旺财一言不发的大步往外走。
周氏一下就猜中了这个傻儿子要去做什么,她在后面快意的笑着,恶毒的冲着林振的背影喊道:“没用的,这只小畜生就算不死也残废了,你省省吧。”
林振双手剧烈的发抖,他转过头,仿佛要吃人一般,眼睛因为愤怒而睁得大大的,眼珠子仿佛要迸出眼眶,他一字一句咬着牙狠狠地对着周氏说:“你当初怎么没掐死我,我恨不得没有你这个娘!”
之后不再管周氏什么反应,把旺财抱在怀中,大步往孙大夫家里飞奔而去。
夜色浓重,立马就吞噬了林振的身影。
周氏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跪坐在地上,她刚刚被林振吓到了,回过神来第一个想法就是:现在没人在这,她跑了,老头子找不到人就不会生气了,等老头子消气了,她再回来。
说干就干,周氏把身上的衣服撕下来一块儿,撕成布条,简单地给被狗咬伤的地方做了包扎,一瘸一拐的站起来往外跳着跑了……
李大头一路小跑跑到林家,这时候大伙儿都睡下了,李大头交了两声没人应,只能哐哐砸门。
最先听到动静的是李氏。
林堂去了县里,家里又剩她和公婆了。这两天婆婆也不知道干啥,一天见不到人影,家里所有活儿都是她一个人干,累的不行。
正睡得香,被敲门声吵醒,周氏一肚子的火气,想捂住耳朵装听不见都不行,这敲门声一阵一阵的往耳朵里钻。
她火大的掀开被子下床披上外衫一遍往外走一边扣扣子,不耐烦地骂道:“谁啊,大半夜的敲敲敲,敲你奶奶个腿儿。”
李大头拍了半天没人应,敲得更起劲儿了,一边拍门一边高声喊道:“福叔,你在家不?我是大头,找你有点事,你给我开下门啊。”
李氏黑着走过去给他开门,一脸不耐,语气也冲的不行。
“嚷嚷啥呢?嚷嚷啥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啥事不能明天说啊,非得大半夜的哐哐砸我们家门。”
李大头挠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他也知道大晚上的扰人清梦不好,实在是没办法的事,只能连声道:“嫂子,对不住,对不住,我真有急事找福叔,他在不在?”
李氏脸色仍然不是很好,不过李大头平时跟她也没什么过节,她也不好太过,冷哼一声欠了身让他进门,把门插好才冲着堂屋方向一扬下巴。
“喏,我公公就在堂屋旁边的屋子里睡,你去看看吧。别再嚷嚷了啊,我去睡了,走的时候让我公公送你顺便把门关了。”
交代完关门送客的事,李氏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往屋里走。
李大头应了个“哎”,也大步朝林福睡的屋里去了。
林福今天下地干了一天的活,累的吃罢饭抽了袋烟就撑不住了,倒头就睡,李大头拍门那么大声音都没能吵醒他。
李大头进去的时候还听见老头子打呼噜的声音,心里感叹道这睡得是真死啊。想到周氏做出来的事,一时有些同情还一无所知的林福。
大头叹了口气,上前摇晃林福,“叔,福叔,醒醒,别睡了。”
林福正做着美梦,猛的被人晃醒还有点不知身在何处,发了几秒呆涣散的眼神才渐渐聚焦。
“是大头啊,咋了?天亮了?”
林福往外瞅瞅,心说奇怪,他怎么感觉今天这一觉没睡多长时间呢。外面依旧黑漆漆的,林福以为是太阳还没升起来,周氏也没在身边,估计是做饭去了,这么想着,他做起来把外衫披上。
李大头见他清醒了,简明扼要的把事情说了,然后就催着林福过去接人。
林福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李大头越说下去他的脸色就青几分,一双耳朵因为羞愧烧的通红,两只拳头攥的紧紧的,牙齿也咬的咯吱咯吱响。
李大头也不想这么刺激他,实在是周氏做的事太出格了,十里八村就没见过这样的,这哪是一家人,这跟仇人都差不多了。
他见林福脸色不太好,还安慰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