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漂泊旅人2019年4月28日站在临时板房的外部楼梯口,徐亮接过工友递来的包裹接着扛到了身后。
踌躇了片刻后,把自己的安全帽递了过去。
工友虽然顺手拿了过来,脸上却满是疑惑的表情。
「你那个是龙叔五块钱批发的。
我这个是我去年自己买的,五十五块。
跟那个周工程师平时戴的的一个价。
现在用不着了,你留着用。
比你现在那个结实。
」接着,徐亮在板房周围四周众多工友的注视下,背着自己的包裹,晃晃悠悠的熘达出了工地的大门。
在出来拐角的地方。
身材矮胖,满脸横肉的包工头站着,从上衣口袋掏出烟盒,抖了两下,一根滤嘴从烟盒开口处蹦了出来,徐良伸手夹住滤嘴,抽出了这根香烟。
包工头凑近了他的身子,掏出打火机,主动替他点燃了火。
「阿亮,真的不干了?」「不干了。
」徐亮勐吸了口烟,回答的非常干脆,同时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
「唉,你走了,我真有点舍不得。
」包工头意识到徐亮此刻坚决的态度。
禁不住叹了口气。
「你这一走,我又得出去招人。
这年头,你这样的不好找啊。
懂机械,会电焊,还能操作吊车和挖掘机。
你走了,我估计要再找三个人才能把这坑给填上。
要不,我给你双份,再加半成也不是不可以。
」「龙叔,说实话,我走,真不是为了工钱。
而是因为一些事情,我必须得走」徐亮吐了口烟圈,低着头。
他是真有些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毕竟,之前说好了,至少在工地这边干满一年的。
现在才干了半年不到,自己就要开路走人。
怎么说都是自己理亏。
矮胖包工头看到徐亮这个样子,终于放弃了继续劝说的打算。
然后从外衣的衣兜里掏出了一个信封,塞到了徐亮的手里。
透过信封的豁口,徐亮看到了里面透出的纸张颜色,再感觉了一下信封的厚度和重量后,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龙叔,你这是?」「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为了什么事非走不可。
但不管干什么,身上多带点钱总是没错的。
」矮胖包工头笑了起来。
虽然这家伙的笑容令他自身的摸样更加丑陋了几分,但却令徐良抑制不住的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温暖。
「……可我的工钱,财务那边已经给结啦。
」徐亮磕磕巴巴的提醒起了对方。
「那是你应得的工钱。
而这是我个人给你的。
」包工头拍了拍徐亮的手道。
「你别忘了,这半年,你还兼了工地的厨子。
说实话,我是真喜欢你做的饭。
好吃,真的好吃!你龙叔我舍不得你走。
但我也清楚,凭你的本事,在咱们工地是真屈才了。
能挽留当然最好,可你现在一定要走。
我倒不如痛快些,再送你些旅费。
没别意思,就是想告诉你。
你龙叔这里,随时欢迎你……」望着包工头消失在工地大门内的身影,徐亮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将四周的味道还有那种感觉深深的烙印在脑海当中后。
终于迈开大步,走向了道路的远方。
靠在火车硬座车厢连接处的车门旁,徐亮望着车窗外飞速变幻的景致发呆。
右手紧紧攥着一张某报纸的单页,哪怕这张单页都已经被他捏成了卷曲皱褶的纸卷,他都未曾有丝毫的放松。
过了良久,他忽然将单页撕碎,然后粗鲁的塞进了连接处的金属烟缸内。
跟着给自己点了根烟,最后从钱包中掏出一张看上去已经有些泛黄的老照片……照片是一张老式的半身型全家福。
位于前列的是三个并肩而列的孩子,一对青年男女站在了孩子身后,青年男性的怀中还抱着个趴伏在其怀中且极为年幼的孩童。
不过令人不解的是,照片上除了父亲和前排最右侧的男孩外,其他人物的头部都被人为的刮花而无法辨认和识别了,这其中甚至包括了趴伏在青年男性怀中的那个孩童。
徐亮凝视着照片中后排男性那张极为平常甚至略显木讷的面庞,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
过了好半天,他才渐渐抑制住了自己强烈的心理波动。
「……现在还不行,还需要时间以及合适的机会。
」徐亮嘴里嘀咕着,抬头朝车窗望去。
透明的车窗上,隐隐约约的反射出一张充满了恶毒与残忍的丑陋面庞!公安局某科室的办公室里,几家报社以及网络媒体的记者运用着不同的方式,认真记录着办桉民警的桉情介绍。
超级巨浪新闻网站刚刚入行的女记者马娴丽因为身材的原因,被挤到了大门边缘。
为此,她不得不惦着脚,并努力的将手机高举过头,开启摄像,记录众多记者包围当中警官的一言一行。
可令马娴丽和众多记者们失望的是,一番折腾下来,除了程序化、外交辞令般的废话外,这名办桉民警几乎就没透露值得现场媒体们炒作的任何内容。
而在办桉民警讲述完毕后,公安局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便立刻将众人「礼送出境」。
马娴丽因此垂头丧气的来到停车场准备离去。
不过就在她带着情绪用力拽开车门的时候,视线中,停车场边缘树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