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笙轻笑:“这也是我早已料到的是。若说这世上高居殿阁之上的人都是怪物。那李亦哲必然是最大的怪物。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
“还有就是,您该多注意些钟离大人了。”阿柒站起身,“钟离大人似乎有些什么计划。近日和凤家走得很近。凤家门生太多,有些难以提防。”
“钟离大人?他没有对付我的理由。若说是为了钟离才人也不对。他这个孙女一直对后位子嗣没什么野心,他自己也一直对此没什么想法。”洛寒笙略一思索,笑眯眯地问,“所以阿柒姑娘是觉得这事哪里不对?”
“他没有,凤家没道理也没有。如今后宫无嗣。若是皇帝死去那是谁继位?凤家可有个长女是那人的妻子呢。”阿柒瞥了洛寒笙一眼,“相爷不会连这点都猜不透吧?”
“说起情报,自然还是阿柒姑娘知道的多。我受制于李亦哲,总有些耳目不方便的事。这些事情还是想听阿柒姑娘一个准话。”洛寒笙笑吟吟的,那双眼睛却如同幽深的潭水一般,晦暗不明。
“相爷。”五敲了敲外面的房门,“萧公子来了。您是歇着了吗?用不用我回了萧公子?”
阿柒看了洛寒笙一眼,从暗道走了。
洛寒笙走出来关上门装作疲累的声音道:“不必了,我起了。”
五应了一声是,去回萧逸时有些不忿。这萧公子今儿怎的来的这般不赶巧。相爷累着还要起身陪他。
萧逸坐在门厅喝茶,看着五回来忙起身问道:“洛兄人呢?”
“萧公子来得不巧,相爷方才回来便睡了,这会刚起来。萧公子稍等片刻。”
洛寒笙换了一身银线墨竹的衣裳,懒散地挽了长发出来。
萧逸见着洛寒笙一脸疲惫的样子忙上前问道:“洛兄脸色不好,可是累着了?也是,你才回来,事务繁忙,累是必然的。只是也要顾惜身子才是。”
从前洛寒笙听着这话只觉得亲热,只是南楚一战后,当初听了玖娘子那些话,他再不觉得萧逸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萧逸了。他只觉得,人心太难测了些。
“是太忙了些。你怎么想着今日来了?”
“你从前线回来,我一直也没能过来找你说说话。怕你心情不好或是太忙。今日听闻朝中出了事。便赶着过来看看你。”萧逸笑道,提了提手中的东西,“瞧,我还给你带了好酒。”
“难为你有这份心。今日朝堂之上的事并不严重。陛下英明,圣裁已出。我倒也不需操什么心。我不过闭着嘴巴,有事也闹不到我身上。”洛寒笙接过五端上来的茶盏,微微笑道。
“洛兄倒是一贯的聪明人。是我太过操心了。”萧逸哈哈大笑,“我们二人也好久没一起喝过酒了。今日不如酌两杯?也让我听听你在前线的见闻。之前说你病重,可把我吓坏了。最后是怎么好的?”
洛寒笙放在杯子上的指尖微微颤了颤,他先前怎么就没怀疑过萧逸呢?这话,想必是替李亦哲问的吧。他先前把他想得太好了些,竟一直没发现他其实是在监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