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菱月心里明白,以一己之力去抵抗周围的环境会有多么的难。
可即便再难,也总要尝试不是吗?
“荒谬!”一声冷喝从人群里传来。
宋菱月抬头朝出声的方向望去。
只见原来是之前宋菱月他们在马场经过三里亭时看到的那群书生打扮的年轻人。
此时出声的是个年轻的男子,头戴羽冠,面色微黑,五官不算俊朗倒是还过得去。
只见那男子此时正瞪着宋菱月,微黑的脸上带着一层愠怒之色。
“不知公子有何指教?”宋菱月的视线也转冷了不少。
“我说你这个故事很荒谬!”那黑脸公子见宋菱月一点也不害怕他,竟然还敢搭腔,便上前了一步,摇着扇子,语气轻蔑。
“这女子都养在闺阁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能上阵杀敌了!”那黑脸公子摇着扇子,讽刺地挑起了唇角。
“而且,堂堂一国之主,竟然会向区区女子行礼致谢,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位公子,我不过讲个故事而已。”宋菱月懒得理面前这个读书都读迂腐了的人。
“故事也不该瞎编乱造!”那黑脸公子还在不依不饶,“这女人参军打仗、替父行军简直是一场笑话!女子怎么可能参军打仗,你们只怕连菜刀都握不稳当吧!”
黑脸公子话音刚落,他身后几个和他打扮很相似的年轻人也跟着哂笑出声。
“哦,这么说公子很会用菜刀咯?”宋菱月毫无惧色,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
“你这是羞辱魏某吗?”那黑脸公子柳眉倒竖,“君子远庖厨,懂不懂?看你这无知村妇打扮,想来也是不懂的。”
说罢,那黑脸公子转身要走。
宋菱月发出嗤的一声嘲笑。
“你敢笑话我?”那黑脸公子瞬间转身,对宋菱月怒目而视。
宋菱月垂眸,唇角勾起嘲讽:“为何不敢?公子如此可笑,这些年的圣贤书都是白读了吧?满肚子都是酸腐臭气。”
“你说什么!”黑脸公子剑眉倒竖。
“我刚问公子是否会用菜刀,公子答‘君子远庖厨’,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公子你不会用菜刀?公子您连菜刀也不会用,想来应该也不会上阵杀敌了吧?”
黑脸公子整理了下衣襟,一脸傲然:“我一介书生,自然是一门心思放在苦读上面。倘若能考取功名,入朝拜相,虽然不能上战场,却也一样是为我大夏做贡献。”
“看公子的意思,想必应该也是饱读诗书的有识之士吧?”宋菱月抬头看向那黑脸公子,她的脸隐没在桃树枝丫投射下来的阴影里,黑脸公子看不清她的眉眼,却能瞧见她的脸上没有半分畏缩的神色,没有半分大家闺秀该有的羞怯。
黑脸公子有些愤然,暗道宋菱月有些不知羞涩为何物,竟然敢跟他这般理直气壮的辩驳,简直是不知羞。
不过脸上却依然保持着读书人的傲然,冷声道:“那是自然。”
“我倒想请问公子,这天底下到底是女人做饭多,还是男人做饭多?”宋菱月好整以暇地举起手边的茶杯饮了一口,垂头连看都不看那黑脸公子。
黑脸公子一时半会没弄懂宋菱月这么问的意义,停顿片刻道:“女子为妇,洗衣做饭,自然是女子做饭多。”
宋菱月又问:“敢问做饭是否要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