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见宋菱月回来了,连忙上前:“可算回来了。我听祁秀才说你刚被衙役给带走了,整个魂儿都要吓掉了。偏生那祁秀才优哉游哉的,一点也不着急,可把我给气坏了。”
“那后来呢?”宋菱月忍俊不禁。
李婶气不带一出来,道:
“这个祁秀才,就是蔫儿坏!直接告诉我一声衙役们是因为春儿的事情吧你带走了,我也就不会那么着急上火了,我问他半天他就说不说,还说你晚上要吃什么周记的馄饨。我啊,真是早晚要被这个祁秀才给气死了不可。”
李婶说完插着腰喘了半天的气,显然被祁墨给气得不轻。
“李婶。”宋菱月话音里带着忍不住的笑意,“我若是真的有事儿,他才不会这般的云淡风轻呢!您一看他这个样子,便知道我没事儿才是啊?”
“菱月怎得这么肯定拿祁秀才会因为你的事情着急上火?”李婶反问。
没想到这一句反问却把宋菱月给问懵了。
是啊,她怎么会那么笃定的认为,她要是真的出事儿了,祁墨就会辗转反侧,为她着急担忧呢?这样的自信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呢?
宋菱月有些想不透。
“唉,不提他了。”李婶一摆手,一副不想提的模样,转身又道:“柳秀才回来了,说是已经在西河村买下了你要的地,也跟附近的农户商量好了,等苗到了,就交给他们耕种。”
“那太好了!”宋菱月眼睛一亮,“那就不知道媛娘婶那边有没有辣椒种子的消息了。”
之前宋菱月跟陈媛娘提出来想要让陈媛娘那随船到处跑的海商丈夫给带一点辣椒种子回来,陈媛娘回去就跟丈夫说了,丈夫自然是满口的答应了,也说还会带一些稀奇古怪的种子回来让宋菱月赏鉴。
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有余了,再有两三个月商队大概就能回来了,只是不知道陈媛娘的丈夫有没有找到辣椒的种子。
“希望能找到吧,再等等应该就能有信了。”李婶也跟着安慰。
“还好咱们再院子里面培育的辣椒苗已经长起来了,再养一养,过两天租个马车,把这些苗全都移植到西河村的地里面去。”宋菱月的视线划过小院子里面已经又长出细嫩枝丫的辣椒苗来,“只怕还要再麻烦柳良一次呢。”
“那有什么麻烦的,不过是我分内的事情。”柳良不知何时出现在宋菱月身侧,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这些天不见,柳良的皮肤晒的更加黝黑了一些,配上他坚毅的面容更显得刚毅。
“那就辛苦你了。”宋菱月朝柳良微微一笑,“咱们赶紧去用膳吧,这闹了大半天,我可是饿坏了呢。”
进了餐厅,祁墨正将一盘白灼虾摆在餐桌的正中心,连头都没抬,先是一句:“回来了?”
“你都没看,就知道是我回来了?”宋菱月笑了,拉开椅子坐下了。
“你身上有股药材的味道,特别明显,你自己没发现吗?”祁墨抬头,墨色的眸子倒影出宋菱月的脸。
宋菱月忽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连忙避开了祁墨的视线,“我还没有洗手呢,我去洗手去了。”
说完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跑去厨房里舀水洗手去了。
晚上宋菱月按照习惯洗了澡擦干了头发,换了身xiè_yī才躺在了床上。
宋菱月爱干净,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因此厨房专门铸了一口大桶,每天里面都灌满了水,一直用灶火温着,不至于烧开,但用来洗澡却是温度刚刚好。
躺在床上,看着月光透过微微开启了窗棂晒进室内,留下一地银白色的霜。
宋菱月翻了个身子,却有些睡不着了。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她的脑海里总是会忍不住浮现出祁墨那双青白分明的眼眸,那眼眸是那样的干净纯澈,清晰的倒映出她的脸,却也搅动了她的心。
宋菱月紧了紧手指,不想去想,可祁墨的脸却是越来越明晰。
在现代时,宋菱月一心扑在学习上,工作之后又是一心扑在了工作上,对于男女之事却是一知半解的。
如今就更是闹不明白为何脑海里、心里竟然隐隐有了祁墨存在的身影。
脑海里像是有两个人在天人交战,一个说要她把心思放在发扬医术上面,少去管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而脑海里面另一个小人却说要她抓紧机会,千万不要错过了祁宋菱月给逼疯了,她扯过枕头把脑袋埋在了枕头下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脑海里的纠结全部按下。
第二天宋菱月是盯着熊猫眼起来的,在院子里练太极拳也比平时要没精神一些。
“你没睡好?”祁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宋菱月的身后,冷不丁的出声吓得宋菱月差点没了魂。
宋菱月拍了拍胸口,嗔怪:“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啊,突然之间出现,我差点没有被你吓出心脏病来。”
“平时你不是一直很机警的吗?怎么今天好像格外的心不在焉?”祁墨反问,低头看到宋菱月眼下的黛青,“你这黑眼圈这么大,该不是熬了一晚上吧?你不是最注重养生的吗?”
凑近的速度太快,宋菱月来不及反应,一回头,柔嫩的唇几乎擦过了祁墨的唇角。
宋菱月连忙慌张地低头避开了祁墨的视线,对着手指:“没有啊!就是昨天晚上有点没睡好而已。”
那边的祁墨却也是傻站在原地,伸出手指抚摸着自己单薄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