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车以后,距离果然变近了。雨下了没有多久,他就听到了海浪的声音。附近有海,那就说明快要到目的地了。
丰瑞二十五号,出发前,比尔已把这几个字念了有二十多便。莫瑞仍然不放心,在纸条上写下了这个地址,放在了他的衣兜里。
“到了之后,把这张纸拿出来看看。”莫瑞这样说。
比尔照做,把兜里的纸张拿了出来。丰瑞二十五号,没有错。
雨一直在下。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的寒意还有,包围着他的整个身躯。
比尔想起了莫瑞信心满满的脸。“把人带回来。”他说的是肯定句,好像比尔一定能把人带回来似的。
海浪的声音更近了,比冰冷的雨水落在万物上的声音更为好听。如果大雪纷纷扬扬落在海面上,一定很壮观吧。可惜今年是看不到了。今年只下了一场雪,持续了很长时间。只有在那几天时间里,比尔才稍感愉快。之后再也没有下雪,多么令人遗憾。
目的地已到,比尔下了车。接到了这个任务以后,比尔朦朦胧胧的觉得自己并不一定能完成。但任务就是任务,必须有人要做的。
他没有带伞,雨滴直接落在了身上。更冷了,寒气似乎已经侵入到骨髓里。丰瑞二十五号很好找,因为大海边并没有其他的建筑。
有些羡慕住在这里的人,每天都能听到海浪声。尽管下雨天很讨厌,但海浪的呢喃细语,似乎也让冰冷的色彩褪去了一些。
比尔木然地走在小路上,手里捏着那张纸。纸已被打湿,字迹变得模糊不清。
雨滴打在身上有些痛,他伸出手感受了一下,原来还有冰雹。
别墅的铁门上了锁,上面尖锐的突起刺向天空。别墅里灯还亮着,有人未睡。
一扇铁门对于比尔来说,自然是小意思。只需轻轻一推,就能把它打开。比尔真的这么做了,而门也打开了。
别墅里悄然无声,只有冰冷的雨滴落在地面,落在草叶上的声音。
走在光滑石板铺就的小路上,比尔混乱的思绪开始清晰,什么样的想法都没有了。他的眼中只有别墅的那扇木门。只需轻轻一推,那扇木门也将打开。
走近了以后,比尔发现他不必推也能把门打开。门是半掩着的,似乎是特意为谁而留的。比尔轻轻推了推,两扇门就向两边分开。
脚上穿着的潮湿的鞋,踏在了光滑干净的地板上,走过后,就出现了一个肮脏潮湿的脚印。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花木清头也没抬,依旧研究着食谱。 在医院里,关客和他说过,今天无论如何都会出院,所以花木清才会等到现在。
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很轻,很慢,但好像也很沉重,与关客的脚步声完全不同。
花木清抬起了头,就看到了比尔。
花木清还以为是错觉。但大厅里灯光明亮,比尔那张面无表情地黑脸她不会认错。
她放下了手中的书,站了起来。眼中的神色变得冷峻。
“你来干什么?”
比尔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很多人开口说的话,都没有意义,比尔现在就觉得花木清的话也是如此。
花木清很快想起,比尔现在是行尸走肉,只遵从命令行事,与一个仿真机器已没有什么区别了,和他说再多的话也是白费唾沫。
他能够出现在这里,那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带走楼上的雪儿。
和一个不能正常思维的人谈话简直是白费力气,他该怎么做,还会怎么做。
比尔看到了楼梯,于是想要上楼。他走的很慢,但他走过的路后都是潮湿的脚印。
花木清自然不能让他上楼,快跑几步,就已拦在了楼梯口。她的手上已多了一把水果刀,对着比尔的b子就刺了过去。导师曾教导过她们,能够一刀毙命就不要出第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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