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光送来一群高大人影的时候,放哨的兽人战士吹响了号角。
两个呼吸之间,所有的兽人战士就已经布好了防御阵型。
安托部落的蜥蜴人们却是惊慌失措的躲到了兽人战士们防线的身后。
一个个躲在破旧的房屋中瑟瑟发抖。
施安德悲伤的看了一眼自己最后的这些族人。
这些人是不是忘记了。
就在刚才,他们还在心中咒骂这些兽人战士和他们的主公?
现在他们又如此理所当然的接受兽人战士的保护?
凭什么?
因为他们是弱者?
弱反而成为了理由?
施安德心中一痛。
曾经荣耀、和平、勇敢的安托部落怎么变成了这样?
是因为勇敢的人都死掉了吗?
是因为只有无耻,懦弱的人才能活到现在吗?
“父亲,我应该怎么办?”施安德看向一旁的杰洛,潸然落泪。
这一刻,她之前的坚持几乎崩溃。
她的能力让她看到了族人那将要展露出来的丑陋嘴脸,她几乎无法相信那些让她恶心的人会是她的族人。
她比任何人都看得远。
但她却迷失在自己的目光之中。
“做你应该做的,做你觉得是正确的事情!”杰洛爱惜的抚摸着自己的女儿,不管他是一个多么喜欢玩弄心计的人,他也依然是一个父亲。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对与错,不过就是立场不同罢了。孩子,你拥有看得更加长远的目光,你走的路,本就与我们不同!做出你的选择,然后坚持下去!”
施安德垂下眼帘,最后点点头。
“我明白了!”
防线前。
迪恩看着越来越近的一群人。
一百多人。
高地蛮。
对方身上特有的刺青证明了他们的身份。
当这些高地蛮走到近处后,迪恩更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些人眼中那些特有的血丝。
“玛里雅部落,格里斯!”高地蛮之中带头的那个最高大的男人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大声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迪恩知道这是高地人特殊的打招呼方式。
他向阿鲁卡多交待了几句。
阿鲁卡多立刻也以兽人打招呼的方式——把手中的断首刀重重的在地上一顿,然后高声叫道:“剑舞得追随,阿鲁卡多!”
寒羽良之前在人类王国的爵位就是“剑舞者”,他和亨利的一战给人相当深的映像,一度让人都忘记了他其实是主修魔法的。
事实上,寒羽良大部分时间都会忘记自己是主修魔法的。
格里斯似乎有些意外,他愣了一下。
他以为阿鲁卡多等人应该是某一个路过的部落,但没想到却是某个贵族的追随者。
格里斯曾经在人类和泰坦的社会之中游历过,很清楚只有贵族的追随者才会用这种方式称呼自己。
剑舞者的追随者。
也就意味着,阿鲁卡多他们追随的是一个擅长剑法的贵族——这个误会大了去了。
格里斯这个时候才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些兽人战士起来。
这一打量,立刻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阿鲁卡多一行身上的重甲堪比泰坦重甲。
阳光下,那些盔甲黑沉沉的几乎不反射任何耀眼的光芒,看似沉重的铠甲在兽人战士们微微移动之中却不发出任何声音。
经验丰富的格里斯只凭这一点就知道这些铠甲有着减轻重量的符文附魔效果。
这是只有高级铠甲才能做到的。
而每一个兽人战士手中的武器则隐隐散发着与反射阳光完全不同的光晕。
尤其是阿鲁卡多和毕拉什手中武器上,那光晕甚至形成一层明显的光雾。
附魔武器。
格里斯抽了一口凉气。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一群土豪?
居然如此武装一群兽人?
难道那个贵族也有兽人血统吗?
不怪格里斯想歪。
事实上这世上除了寒羽良这个不带任何种族观念的外来者,哪一个传统的人类或者泰坦会把如此好的武器给兽人使用?
“强大的阿鲁卡多朋友。我要和你们所追随的剑舞者交谈,你能帮我引见一下吗?”格里斯决定先礼后兵。
高地蛮也不是脑子里只长肌肉的莽夫。
虽然对面只有二十八个兽人,但对方全副武装,天知道手里还会有什么基本东西?再说了,本来就无怨无仇的,犯得着一来就生死相见?
阿鲁卡多摇摇头:“尊敬的格里斯朋友,我们的主公外出办事,预计还需要几个小时或者更久才能回来。我们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待他的回归!”
“这位是迪恩大师。我们主公的恩师。主公有交待,他不在的时候,一切由迪恩大师决定!”
格里斯这个时候才看到迪恩。
没办法。
在一群平均身高三米,武装到牙齿兽人之中,一米五不到的老矮人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尊敬的迪恩大师,我可以知道,你们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吗?你们与你们身后的安托部落有什么关系?”格里斯抚胸向老矮人问好。
矮人属于走到哪里人家都会给几分面子的那种自带面子光环的种族。
尤其是上了年纪的矮人。
这种人一般都是大师级的工匠。
对这种人客气一点没坏处。
“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我们暂时在这里落脚。我的弟子授意他的追随者在他回来之前保护这些人而已!强者不会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