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向来说一不二,世人谁不知道?
白清扬的下马威,还真是一点都不顾着白自忠的面子,不然白自忠也不会就这么冷了脸了。
见他面上难看,白清扬也不在乎。
他手指弹了下靴子上的尘土,指尖淡淡的嘴边吹了一下很是嫌弃的看着白自忠:“大伯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白家做主的人是谁你不知道?”
白自忠戳破了话题,可白清扬却一点都不介意,反倒是更理所当然的问白自忠:“您身体不好,是我爸爸帮您管家,但是这么多年了,您可曾说过一个谢字,表过一次感激?”
“你!”
白清扬的话一下就戳进了白自忠的心口。
是啊,这么多年了,白启明借口白自忠的身体不好,一直以来都把白家的产业决策权握在手里,然后是祖业。
就连现在白自忠住的房子都是在白启明的名下。
他这个二弟当的可真是尽职尽责,不仅如此,现在还拖家带口的上白自忠的门让他对白启明道谢感恩?
真是笑话。
白自忠气堵在心口,看着沙发上难掩得意的一家人,眼中冰冷。
见到白自忠这样,白清扬的面上的得意更甚,视线瞥了一眼白家的摆设,然后不自在的跟白启明抱怨。
“爸,你说你,好好的房子你给人家折腾,当年可是你说要给我做婚房的。”
那嫌弃的语气不耐烦的神色分明就是打脸的巴掌,狠狠的甩在了白自忠的脸上,不等着他捂脸,白启明赶紧又添了一巴掌。
“你说的也是,有些人怎么就那么不是抬举。”
白启明说完还深有意味的看了眼白自忠,就差把不识抬举几个字刻在白自忠脸上才算解气。
这种侮辱让白自忠的脸倏地一下白了。
可二房的人却是高兴的很,尤其是赵春梅,上回白清月吃亏,为了给白清月身上的臭味去掉,她可是厚着脸皮来求的人。
现在怎么着也要出口气,反正又大儿子在,没人敢欺负她。
赵春梅手指抵着鼻尖清了清嗓子,然后才抬起手去端白自忠给人泡好的茶,白瓷的杯子金色的茶汤,赵春梅嘭的一声就摔在了白自忠的脚边。
瓷器爆裂脆亮的声音穿刺人的耳膜,像是带着嘲讽的刺。
分明就故意的,白自忠看着赵春梅,眼中的愤怒越发明显,可赵春梅好似没看到,淡笑着嘴角跟白自忠道歉。
“大哥,真是不好意思,茶太烫我没拿好,您别见怪。”
说的是客气话语气却是不屑一顾,赵春梅看都不看白自忠一眼,话说完了也不等着白自忠开口,继续道。
“我这肌肤娇嫩,为人又不够细心,你说要是不小心踩了杯子的碎片怎么办,这要是被不知道的人听到了,还以为大哥您跟我动手了。”
赵春梅特意咬重了动手两个字,斜着一双娇媚的眼看白自忠。
滚烫的茶还在地板上,白色的雾气被枣红色的地板给衬托出来,白自忠沉默,可还是去拿了东西清理。
瓷器的碎片太小,白自忠扫不干净,还有部分滚到了沙发底下,要人跪地上趴着才能捡出来。
可现在,沙发都被白家二房的人坐着。
白自忠稍稍扫了一下,看到地面上没了痕迹便要走,却被赵春梅给拦住了,她一脚挡在白自忠的身前。
“大哥,沙发底下的不扫吗,万一滚出来伤到人怎么办?”
赵春梅不依不饶,一旁的人都也都等着看热闹。
他们就等着看白自忠跪在赵春梅的脚边低头匍匐的姿态,看他像一条狗一样对着赵春梅摇尾巴!
想想都觉得气顺了,赵春梅笑意盈盈的看着白自忠,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好似在问,你扫还是不扫。
“弟妹,你要是怕伤着你,那就请换个位置,我家沙发还是够你换的。”
白自忠忍着怒气刚说完,却一下被赵春梅给堵了回去。
只见赵春梅不屑的冷笑,视线睨着白自忠很是鄙弃的说道:“这是我家的房子,看在你是启明大哥的面子上给你住,真是有脸了,张嘴闭嘴都是我家我家的,谁给你的自信?”
她就是故意的。
赵春梅这会儿不怕白自忠生气,反正有儿子在,就算是白自忠生气又怎么样,白清扬绝不会允许她受一点欺负。
再者说了,赵春梅巴不得白自忠赶紧生气,最好气性再大一点,骨子再硬一点赶紧从这个家搬出去。
本来着算盘打得叮咚响,但是却看到了一角站着的少女。
赵春梅下的眉头一跳身子一哆嗦,就连心口都好像是吹了寒冬腊月的风冷的她说不出话来。
忽然没了动静,白家的人去看赵春梅然后就看到了白诗语。
白启明神色慌了一下,却很快定了下来,可是白清月就不一样了,她看着白诗语巴掌大的脸还是有点怕。
想到通体黝黑的大鸟,白清月的脸色就难看几分。
对着韩家程家那样的人家,白诗语都能做出那么狠厉的手段,果然以前是装傻充愣骗人的。
好深的心机。
白清扬背对着楼梯的方向,察觉到异样他才转身去看,这一眼却是有些诧异。
那是白诗语?
男人眸子里暗了暗,印象里的白诗语应该是唯唯诺诺的,谁说话大声一点都能给她吓的屁滚尿流找爸爸。
可现在……
白诗语穿着柔和的粉色,一席简单的长裙拖到了脚腕边上,脚上一双白色拖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