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不作声地发动越野车,回去的路上我问他:“那侏儒是人是鬼?”\r
秦无命:“跟昨天那小老头一样,都是不人不鬼的要命玩意,人家变着法骂我,就已经很给我面子了,假如动手的话,我在那侏儒面前……活不过一秒。”\r
我内心无比惊诧,秦无命的手段我是知道的,抛开我哥陈山火,还有阴山老人不说,我认识的所有活人里,就属秦无命道行最高了。\r
他这种程度的高手,居然在侏儒面前连一秒都撑不过?\r
那侏儒到底是个什么玩意?\r
原本在我想象中,路土先生是个很正派,很了不起的英雄人物,给侏儒这么一搅合,路土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变得更加模糊了。\r
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他人去哪了?他家为啥会住进那些脏东西?\r
带着种种疑惑,我返回秦无命的住所,天黑后,我们随便点了些外卖对付了下。秦无命捏了捏拳头,对我道:\r
“三国时期,刘备请诸葛亮出山,还要三顾茅庐呢,咱们明天最后再去一次,假如还是见不到路土,那就说明咱们跟人家无缘,像路土那样的世外高人,我等凡夫俗子是见不到的。”\r
我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再耗下去不是个事,我二爷爷被胡家扣着,到时候有个三长两短咋办?\r
“师叔,你到时候要做好最好的准备……”秦无命放下筷子,正色道:“万一请不来路土,那只能咱俩去胡家救人了,这一次搞不好……咱俩都得交待在里面。”\r
我皱着眉问他:“秦师傅,你真一点把握都没有吗?”\r
秦无命惨笑一声:“铁尸堂的人,是能请来尸魇附体的,我没有太多获胜的把握,不过别怕,我就算死,也要拉着胡黎父女一起下地狱!”\r
我咽了下吐沫:“那我哥呢?你联系不上他?”\r
秦无命:“联系不上,师父他老人家行踪飘忽,跟路土是一个性格,想联系上他,简直比登天都难啊。”\r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的很不踏实,实际上从回到长春开始,我一天安稳觉都没睡过。每个夜都是煎熬,我总做一些很古怪的梦。\r
这天夜里,我梦见我跟秦无命两人,被五花大绑押赴刑场,我俩的罪名都是杀人犯。\r
因为杀害胡黎父女,我们被定罪,执行枪决的是那个侏儒,动手前,他凑到我耳边不怀好意道:\r
“你不是想见路土吗?路土在阴间!你现在去见他吧!”\r
我二爷爷是刑场里唯一的观众,他冲那侏儒拍手叫好。\r
梦醒来后,我满脸冷汗。\r
洗漱完毕后,我抱着价值昂贵的青花瓷瓶,跟秦无命前往市郊的胡同口。\r
这是我们第三次去找路土了。\r
我甚至有些生气,路土这个人好坏先不说,我觉得他太摆高人架子了。\r
你手段通天,你傲,你日理万机,这我都能理解,但是……你家住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啊?\r
感觉我们去拜访的不是人,而是尊神。\r
车停在胡同对面,我们再次来到胡同尽头的农家小院跟前,敲门。\r
门开了道缝,开门的并不是昨天那个侏儒,今天又换人了,换成个身着白衣的女人。\r
这女人年纪不大,身上的那件白衣裳相当简陋,就像用劣质窗帘缝出来似的,大冬天,她光着脚站在雪地上,也不嫌冷,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俩。\r
这一天一换人的,弄的我很不适应,这女人的长相,与漂亮搭不上关系,甚至有些怪异,她没有眉毛,眼睛上面光溜溜地秃着。\r
她的眼睛很小,小到就和两颗西瓜子差不多,双眼间的距离远到吓人,她脸比纸还白,却涂着鲜红色的口红。\r
她的头发每根都又硬又粗,像黑色的铁丝乱炸着。\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