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里居然还会有这种事?!”诚妃皱着眉头,坐在一张梨花木椅上,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公主可是亲眼所见?”
“正是。若是娘娘实在不信,你也可以问问若华这两个婢女。”若华挑眉,她也知道这种事情让人难以接受,倒也没有多做解释。
若华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事情的确是让人觉得有些惊悚,但是对于她们这些看过风雨的人来说,她觉得诚妃的脸上的惊愕不过是为了配合她才做出来的。
“是的,奴才刚刚也看到了……真的很吓人……”暮琴见着若华和诚妃都看向自己不禁有些发慌,颤颤巍巍的说道。
“你也不必怕,诚妃娘娘当初在宫里头帮了本宫不少,也算是本宫的恩人。诚妃娘娘,若华这个婢女年纪小,要是说错什么了还请多多担待了。”若华笑着朝诚妃笑道。
她是清楚得很,暮琴是个什么性子,虽然还不至于胆小怕事,但是也面对这种场面,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也是难免的。
“嗯,无碍,本宫还不至于和一个小辈计较。诚妃笑了笑,然后看向暮琴,“倒也是长得水灵,叫什么名字?”
“奴才……奴才叫暮琴。”暮琴颇有些诚惶诚恐的感觉,她是没见过这些宫里头的娘娘的,今日跟着若华,也算是大开眼界。
她跪了下去,低着头不敢看若华和诚妃。
“你也不必跪了,起来好了,这些虚礼做给外人看看也罢了,这里没有外人,动不动就跪,看着也烦。”若华有些无可奈何,但她也没有办法,在这些人眼里,这样跪着似乎是理所应当的,礼不可废,她也不好阻止,只好委婉的道。
“是。”暮琴一点也不奇怪若华为什么会这么说,她觉得自己这个主子总会做出一些出乎她意料的事情,现在她倒也习惯了,也没有了最开始对这些事情感到的奇怪。
“对了,若华见着那个人脸上的胎记,估摸着是那人自己画出来的,仔细看着那脸上的粉打的也不见得有多好,这只不过是想要吓一下若华罢了。”若突然补充了一句。
“哦?你说那人给了你一样东西,拿过来,本宫替你看看。”诚妃现在品级是比若华底了,但是若华自愿降低自己的身份,诚妃倒也随着她,没有改变原先的称呼。
“在这儿。”也不知道暮琴和暮棋两个人究竟谁拿了什么,有没有换着拿,总之若华是不知道的,就看着暮棋突然应了一声,把那东西拿了过来。
诚妃看着那东西,黑漆漆的,看起来像是一块石头,但是感觉摸起来倒也不对,接过来下意识按了一个地方,一张纸条蹦了出来。
瞧着上头,不知道用血还是红色的颜料写了鲜红的几个大字,看起来歪七扭八的,倒也看不出来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的字。
若华看了那字,皱了皱眉。她是看出来那人的胎记是化的不错,但那人如果没了胎记,与柳允简直太像了。但是她又不敢妄下定论,毕竟这是超出了她认知范围的事情。
“这看起来分明是恐吓啊。”诚妃看着,眉头不禁皱了皱,那字迹像是蛇在爬,却外苍劲的笔锋。看得出来,那人是故意写成这幅样子的。
“这个纹样,是哪家的?”若华稍加思索,走到一旁的书桌前,提笔画了一幅画,后又拿了过来给诚妃看。
诚妃仔细瞧了瞧画上的内容,是一个纹样不错,却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于是问道,“你这是从哪儿看到的?倒是眼熟,一时半会儿想不大起来是哪家的纹样了。”
“嗯。”若华也只是无意间,从那人的衣角看到了这一个图案,虽然只是一眼,但她也觉得眼熟,也记下了不少。
“不对……好像是叫砚堂?”诚妃突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你可认得,这应当是砚堂的花样。看起来也是只有位分高的人才能使用的。”
“砚堂?”若华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头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
难道是他?是他吗?
若华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非常难看,她现在越发的进退两难。在显淳和莫诩之间,她越发的没了方向,她总觉得,今天他们两个人,都在疯狂的拉低自己对他们的感受。
但是也不像是他,毕竟他们两个是盟友,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看来回头还是得亲口质问一下莫诩了,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口疼得厉害,即使她明明觉得没什么事的。
“你倒是说说,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呢?你和砚堂的人可有往来?”诚妃看着若华的脸色,倒也似乎猜到了些什么没然后忍不住问了问。
“若华认识莫诩,仅此而已。”她是真的只认识莫诩了,砚堂那么多人,称得上熟络的,也当真只有他了。
“墨邪尊者?”诚妃愣住了,她没料到若华一开口就是这样的消息。她缓了缓,然后笑道,“唉,你也应该是去过颖太贵妃那里了,你也应该是知道,这些前任的恩怨,还是没法了断。”
“颖太贵妃把皇额娘留给若华的东西,给若华了。”若华虽然之前曾经对诚妃极其有戒心,但是自从她对纤迢起过戒心但是纤迢如今依旧下落不明之后,她就知道,身边能对自己真心的人真的不多,她应该珍惜的。
她叹了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八九不离十了。她也觉得自己太傻了,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再怎么说,也不是她能做主的。
她其实有的时候觉得这个地方挺好的,有的时候却又不知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