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燥热的很,聒噪的鸣蝉叫嚣声恨不得直冲云霄,火辣辣的太阳犹如一鼎烫炉,笼罩着整个乾陵国,然而千里之外的飘渺谷里却是一片清幽舒爽。
“吱——”
见有人推门而入,宗政梁搁下笔,笑的调侃,“如何?”
进门的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听到宗政梁的话,疾步走到她跟前,一脸不可思议,“小姐果然料事如神,这邢国公曹阳当真大老远从京都赶过来了,不过小姐,你是怎么猜到这事的买的消息?”
宗政梁挑唇轻笑,“这你就冤枉小姐我了。”
她吹了吹未干的字,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你还记得三个月前乾陵帝斩杀霍家一家老小的事吗?”
“当然知道啊,这事不是广宣天下了吗?外面传霍家因为勾结外敌窃取机密才被乾陵帝抄家灭族,不过我倒觉得不是这么简单,这里头应该有猫腻。”成言疑惑,眨了眨眼,“小姐忽然提这事干什么?”
“看看这个你就知道了。”她从旁边的木夹子拿出一封信摆到成言面前,“一个月前有人将这封信放置在山口的阵中......”
没等宗政梁讲完,成言凑过去指着信上内容,大呼,“我的天——霍家竟然还有幸存者,那怎么没见乾陵帝下通缉令?不是说霍家人犯得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吗?”
宗政梁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这个唯一幸存者是一个从小就被寄养在乡下的庶子,家中排行第九,取名霍九,三个月前,乾陵帝斩杀霍家人之后,派了爪牙抓捕霍九,但霍九逃脱了,断了一条腿,如今成了跛子。”
“这霍九也是厉害,竟然能从皇家暗卫手里活命,佩服!嘿嘿,小姐,那霍九是不是一个武功超级强大的大侠啊?”
成言激动的跳起来,双眼像是染了晶石碎末一般,闪闪放光,他本是她空间剑灵化身,所以敬仰那些武功出神入化的人倒也不奇怪。
“恰恰相反。”宗政梁不免泼了他一盆冷水,“霍九一点功夫都没有,简单的说应该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成言面露失望,追问,“那他怎么从皇家爪牙底下逃脱的?”
“你是不是漏了一点,霍家虽然被抄家斩首,但好歹之前也是乾陵明面的一把厉刀,底下肯定培养了一批世人不知道的势力,否则霍家帮助乾陵了结了那么多肮脏的事,不防备点,岂不是早就被仇家盯上了。”
“小姐的意思是霍九是被霍家隐藏的势力给救了?”成言有些不相信,“既然霍家有这么厉害的势力存在,为何不搭救那些被斩首的霍家人?反而只保护一个遗弃在外的庶子。”
“这里面的缘由得我们见了霍九才会知道。”她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书信,“看到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只要我帮他治好霍九的腿,霍家的一半势力就任由我调遣,若是我们有了这股势力......”
“不可——”成言厉声阻止,“我想霍家被抄家的原因恐怕和这股势力分不开,如今还不清楚乾陵皇帝的意思,小姐若是贸然接手了岂不是揽祸上身?”
“也是哈。”宗政梁手托腮,接下来轻飘飘的丢下一句‘炸弹’,“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们了诶。”
成言气的跺脚,一脸哀怨的拉长着嗓音喊她,“小姐——”
“好啦你,别恼了!”她摸摸成言毛茸茸的脑袋,“我逗你的,我的仇我自己报就行,不会央求别人来帮忙。”
成言急了,语速飞快,“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不能找人帮忙。”
宗政梁打断他的话,淡淡道,“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我,怕我卷进霍家灾难,但我向你保证,我帮助霍九并不是因为这个神出鬼没的势力。”
“那是什么?”
“其实我研究了好长时间,发现写这封信的并不是霍家人,而是另有其人。”
“这话怎么说?”
宗政梁转到桌子另一面,指着倒立的字,看了成言一眼,道,“这里才是这封信的真面目。”
成言迷茫的将信拿了起来,倒着看了好半晌,又拿到阳光下细细端详,才从白纸上看到一行虚虚的字迹,随后一脸惊恐的看向宗政梁,指着信,手抖个不停,“这这这,他,他,怎么知道小姐是云家的那个云梁?”
宗政梁作深沉状,“此人必然知道以前云梁的一些事,不然也不会匪夷所思的给我送来这封信,而且还带来了魏家的消息。”
“什么魏家?”成言有些懵了,刚一个霍家,怎么又牵扯到魏家。
“魏家也是乾陵京都的一大氏族,这一代家主之位是由圣女魏微把持,传闻此女凶狠毒辣,最爱拿人体练蛊,神秘人给我的消息上说魏微最近给自己中蛊时走火入魔,需莲雾清的根须入药方可,而莲雾清只有咱们现在呆的齐云山才有,你说巧不巧?”
“巧是巧,可是那个神秘人为何要跟小姐透露魏圣女走火入魔需要莲雾清的事啊?”成言还是有些不明白。
“你应该清楚,我穿越过来的这个身子——云梁,是被当今的国舅爷渚廉下令抓进牢里的,那你可知道把我交出去给渚廉的人是谁?”
“云家大夫人曹氏。”成言脱口而出,“她自己的女儿犯了事,最后拉云梁这个庶女出来顶罪的啊。”
“对,就是曹氏。”宗政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语气却很淡,“哝,曹氏的父亲就是现在候在山脚的邢国公曹阳,曹氏能在云家一手遮天,把我那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