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王子燮就要利用斗克和斗越椒争王的矛盾,坐收渔利。
匏居之台的地宫中,牛油灯随着上面飘来的风闪烁着火光。
“回禀王上,析公别院附近果真有铜矿山,已经找到了矿洞,析公为了隐藏这一事实,已经把满山的铜草花给拔了。”
睿轩伪装成申无畏的家奴,在拆析公住所的时候混入进去调查,家奴们表面上搞“破坏”,掘地,拆墙,实际上都是为了寻找线索,果真大有收获。
“微臣偷溜进铸造的工坊里,发现那些打磨工具数量,铸造的模具使用程度足以制造一千支的青铜戈了”睿轩继续说道。
“听申无畏说,析邑有操练兵卒,你也去探查一下兵卒数量,战斗力如何。”熊侣道。
“诺,可是王上要如何处置析公?现在出击定能抓他个措手不及!”
“现在先不处置析公,依析公的胆子,他没有胆子和威望做这些,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得查清幕后指使他的人。另外,奏章的事也要解决!”熊侣看了看地宫里堆积成灾的奏章,这些奏章都是粉饰了一个太平盛世的楚国,一叶障目,根本毫无用处:“伍参,命人查清楚奏章有谁扣押,另外让各县邑准备美女上贡。”
“王上,臣有一事不明,为何现在要让各县邑准备美女送入宫中?”
“本王要看清楚谁才是忠实于我的人,朝中鱼龙混杂,敌我不分,本王要试出谁才是对楚国,对本王有赤胆忠心的人。现在奏章有人伪造,本王已经失了耳目,无法上传下达,唯一的方式就是直接找本王进谏,若是本王再做出格的事,还有人冒死进谏,那么这个人今后可用。”
“臣明白了。”
天雷滚滚,如珠帘般的雨水笼罩在楚地。
太师府前停下一辆安车,车里的人疾步趋向府里,太师府的家奴急忙恭敬让道。
“哈哈哈,令尹大人有何要事?怎的大雨把您送来了?”潘崇抚着花白的及膝的长须,现在堂屋门口恭迎。
“莫要取笑!有大事发生了!”成嘉忙脱鞋进屋,也不顾长袖是否淋湿立马席地而坐,谈起事来:“王上不理政务,奏章也不看,我的奏章根本没得到回应。”
潘崇一副未卜先知样。
“怎么?太师你怎地不吃惊?”成嘉问。
“我有何吃惊的,咱们王上成日游山玩水,怎么会看奏章呢,我是见怪不怪了。”潘崇微笑道。
“哎!那可如何是好!沙邑灾民带头造反,群舒叛乱!王上不上朝议事,不看奏章,如何调兵平叛?谁来做主啊!”成嘉忧心忡忡。
群舒是春秋偃姓诸国,有舒、舒蓼、舒庸、舒鸠、舒龙、舒龏、舒鲍、宗、巢等九国,过去一度投靠,称臣楚国。
“莫慌,大不了我们明日一起面见我王。”
“太师,我不止忧心眼下之事,大王若是长此以往,叛乱的可不止群舒、沙邑,楚国江河日下啊……”
“我理解令尹一番为国为民之心,王上初登大位,还未脱稚气,玩心太重,多给他开导,他会明白了。”潘崇安慰道。
成嘉还是一副忧虑状。
“令尹还记得伍参和睿轩吗?”潘崇问道。
“记得啊,伍参就是那个憨厚老实的年轻大夫,睿轩有胆有识,老夫对他俩印象不错,太师为何说起他们?”
“伍参为人刚正不阿,恪尽职守,睿轩当密探期间,先王也对他有过赞誉,反观我王,他放纵不羁,是问,为何我王会如此宠幸他们?令尹大人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成嘉似乎意会到潘崇话中的意思:“难道?……”
潘崇点到即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没有昏君爱忠臣,没有明君爱庸臣。”
第二天,大雨初晴,匏居之台。
“斗太傅,你怎么又来了?”熊侣让一旁的偃翠离开:“你又打扰我了哦。”
“微臣恕罪,微臣今有一事不得不禀明我王。”斗克拱手,十分谦恭。
“哦?有何事?非得打扰本王好梦!”熊侣生气地说。
斗克立马跪下:“臣不想析公老而失子过于悲伤,特为析翼之死出一份绵薄之力,微臣已查到杀死析翼的凶手是何人了!”
熊侣依旧睡眼朦胧,抬了抬头,示意斗克说下去。
斗克道:“本案中唯一见过刺客模样的人就是当时和析翼在一起,伺候他用食的侍女。”熊侣刺杀析翼时,特征再不过明显了,驼背且丑陋,熊侣倒要看看这个斗克要耍什么花招:“侍女描述刺杀析翼的凶手长相,和申公一模一样。”
原来斗克还想污蔑申无畏。
“哦——那就请那个侍女进来说说吧。”
“啊?王上,叫一个家奴来您的寝宫吗?”斗克有点惊讶,没想到熊侣会让侍女进来。
“对啊,本王想看看那个侍女好不好看。”
斗克莫名其妙,如果有人证了就可以定罪了吧,熊侣还管人证好看不好看,反正侍女已经被事先调教好了,斗克无所顾虑,对谒者说:“带上来。”
不一会儿,谒者把侍女带了上来,侍女匍匐在地。
“抬头。”熊侣语气几乎没有感情。
侍女把头微微抬了起来,不敢窥探熊侣的脸,果真是那天助他逃跑的侍女。
“来,说说你看到的,凶手长相,据实报来,否则……”
侍女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这“否则……”二字的口气和声音和刺客说的一模一样,侍女倏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