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
陈阳站在门口问道。
二爷惊慌失措道:“那个,你过来瞧瞧。”
跟随二爷走出大门,就见黑压压的人群,怕是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昨晚我爷爷给我托梦了。”
“我妈也给我托梦了。”
“他说有个年轻道士害他们,让他们不得安宁。”
“我奶奶也这么跟我说的。”
二爷在一旁道:“他们昨晚都被托梦了,村里还有三十多个发高烧不退。”
陈阳哦了一声,看了眼顾家老宅的方向,也就这点道行了。
不过这种事情处理不好,的确会引起些麻烦。
他说道:“你去问问,被托梦的,他们长辈,是不是都是近五十年才去世的。”
二爷下去一个一个的问,过了会儿,脸色不太好看的回来了。
“是,就是道长你说的那样。”
陈阳道:“他们死后,魂魄都留在村子里,都在顾家老宅。”
“是那老道士干的。”
陈阳闭上眼睛,默默算了一下,说道:“今天日子不错,适合开坛做法。”
“道长,早。”舒柔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脸疲惫,像是没睡好。
陈阳看着她的脸色,又看向独龙领,啧啧两声,自言自语道:“本想让你多活几天,你找死,那就今天去死吧。”
“道长,开坛做法,要准备什么吗?”
“先不做法。”陈阳道:“让人都散了,各回各家,贫道去处理点事情。”
继而从袖子里取出一根黄瓜,递给舒柔道:“把这个吃了,吃完回房间休息。”
说完便是向着外面走去。
舒柔看着手里的黄瓜,有点发愣。
这是道士之间互相道早安的方式?
陈阳来到顾家老宅前,看着脸色发白,像是纵欲过度的两个人,问道:“没事吧?”
两人摇头,有气无力道:“能有什么事情,就是熬夜有点头昏。”
“那不是熬夜熬的。”陈阳指着独龙领:“独龙村的祖坟都在那里,这老道士做垂死挣扎呢,想把阴气部引来,赶我们走。村子里三十几个人都发高烧了。”
两人哪里能看出什么,杜长恒问:“你怎么没事?”
“我比你厉害。”
“……”两人被噎的说不出话。
这么明白的事情,还要问?
非得自己说出来,遭受个打击才过瘾?
什么兴趣爱好啊这是。
他走到门前,拿出令旗插上,然后直接把门推开了。
“你干什么?”
两人吓得跑过去,拉住他不让走。
“你不说不能进去吗?”
“现在可以进去了。”陈阳掰开他们的手指:“这老道士在里面闹腾,弄的村子都不安宁。”
“那你进去,是要做什么?”
“我是道士,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
陈阳笑了一声,穿过院子,直接步入大门。
两人紧紧跟在后面。
“吱呀~”
大门被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腿。
一个穿着道服的年轻道士,悬空着,飘在大堂里。
不对,不是悬空。
仁平和杜长恒看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吊死在大堂的小道士,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幕吓得心脏骤停了两秒。
陈阳也被吓了一跳,退后两步,看清楚上吊的人。
还好,不是仁宇他们。
“这里,怎么会有人?”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们俩一直待在外面,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两人解释。
陈阳道:“我们赶来之前,他就已经在这里了。”
绕过吊死的小道士,后面是一口木棺,大概也是他们来之前就放进来的。
棺材里,一个穿着道服,发须皆白的老道士,闭上眼睛,安详的躺在里面。
杜长恒嗓子眼有点干,他落后陈阳半个步子,一只手不自觉的抓住了陈阳的衣摆。
“这,这人死了?”
“快了。”很有低头看一眼,道:“怕了?”
“没,没怕,谁怕了。”
陈阳笑笑,指着棺材里的老道士:“你们凑近点看。”
两人不明所以,靠近了,脑袋伸长,几乎都埋进棺材里了。
就在这时,老道士眼睛忽然睁开了。
“握草!”
两人颤抖着骂了一句,屎尿屁都差点喷出来,两腿一软,一屁股砸在地上。
“呼~”
老道士从棺材里坐了起来,身子很虚弱。
他看向陈阳,那双眼睛浑浊的就不像活人的眼睛。
“道长可否放我一条生路?”
陈阳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云清。”
陈阳问:“顾云帆是你什么人?”
老道士浑浊的眼睛里,忽然流露出一丝震惊。
“他是我的兄长。”顾云清问:“道长认识他?”
陈阳没有回答,又问:“顾云帆有一个女儿,名叫芽芽,记得吗?”
顾云清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记得,那是个可怜的孩子。”
“你觉得她可怜?”
陈阳嗤笑:“你也够狠的,连自己子孙后代都不管,也要借命活下来。活得久了,不人不鬼,有什么意义?”
顾云清一声长叹,没有解释什么:“道长,可否放顾某人一条生路?只要你不插手此事,人间富贵,我都可以给你。”
“不行。”陈阳摇头:“我是道士,有些事情别人能做,我做不得。有些事情,别人做得,我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