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劈,我再劈~”
姬神秀从一开始的欣喜若狂,到木然,再到现在哭丧着个脸,天知道他内心经历了什么,握着斧头的双手虎口连同掌心早就磨出了一串血泡。 x 23 u
“嘭!”
随着力疲,他呼吸一急,落下的斧刃瞬间就半卡在了里面。
正想活动活动酸痛的右臂,就听。
“你这手啊,比好妹的手还白嫩,怕是做不得苦活啊,就是不知道你那手艺行还是不行!”老汉吧嗒吧嗒抽着烟管,话里有话,眼睛里还带着几分怀疑,就好像在看骗子。
确实,姬神秀也有些汗颜,一早上他连两百斤柴都没劈到,听孩哥说,他五岁就开始摸刀了,一提就是大半个时辰,七岁每天要劈五百斤柴,除此之外还要练功。
“练功是个苦力活,更何况得打小练,你现在身子骨都长好了,很难练出什么名堂!”老汉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正说着,就听屋里。
“你怎么这么笨,连剔骨头都不会。”女孩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和嫌弃,老汉听着也是皱了皱眉头,抽了口烟转身走了进去。
没一会,就见孩哥走了出来,沉默中带着几分失落。
姬神秀费力的把卡在木头里的斧头拔出来,有些哑然失笑。“他们的东西用的不顺手,你怎么不用你的刀呢?”
“爹说大漠上的刀客是不能随便拔刀的,一拔刀就得见血。”孩哥一摇头。
姬神秀看了看满手的血泡,一边吃呀咧嘴的挑破,一边对着孩哥道:“榆木脑袋,你不拔刀他们怎么相信你是个刀客?不然都觉得你是个骗子,偶尔露一手,兴许他们对你就会好点,不然你丈人爹怎么会放心把女儿交给你。”
一听这话,孩哥的脸上当即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看到姬神秀疼的呲牙咧嘴的那张脸,他忽然露出笑来。“再过几天就好了,时间一长,你手上的肉就适应了,气息也就顺了,出刀也就利索些。”
“杵那干啥?还不进来,在这里吃饭就得干活。”女孩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孩哥这才又走了进去。
姬神秀见状忙擦了擦手,探着脑袋朝屋内看去。
就见那张大砧板旁。
“看好了,刀得贴着骨头来,不然你那样得少好几斤肉。”女孩穿着一碎花红袄,手里拿着把剔骨尖刀沿着马肉里嵌着的肋骨一点点划着。
“你试试!”
利索的剔下一根骨头,好妹把刀递了过去。
孩哥呐呐的道:“我想用我的刀。”
一听这话,女孩一皱眉,也不说什么,只是让开了位置。
姬神秀这一刻是瞪大了眼睛,昨天晚上孩哥虽然教了运气吐纳的方法,但哪有比得过亲眼所见来的实在。
但见那扎着小辫子的少年双眼一闭,口中发出一声悠长的吸气声,好家伙,气息足足比寻常人长了五六倍。
他双手看似随意垂在身旁,可随着提气,小腿上绑着的短刀竟然是颤个不停,像是受到气息牵引随时会自己拔出鞘。
提气一尽,少年双眼豁然一睁,右手五指一虚抓,右侧的短刀立时就似活了般跳出了刀鞘,跳进了他的手中。
只听得。
“嘿!”
一声低喝,那刀已是在少年手里变成了一朵花,刀光如影划过,马肉上一排肋骨立时齐齐脱离了出来,飞到了空中。
“铮!”
快如闪电般的出刀,肋骨还没落下,他刀又回到了鞘中。
不光如此。原本半扇马肉,现在已是被悄无声息的分成了整整齐齐的六块,连肉带骨,一分两半。
好妹看的是呆愣当场,像是被吓到了。
门口探着脑袋偷瞧的姬神秀更是惊的下巴都快掉地下了,眼睛瞪的滚圆,嘴巴张的老大,瞠目结舌。
“这技术活也忒他娘吓人了。”
直等孩哥又走出来,他才自震撼中回过神来。
可少年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他瞬间破功,哭笑不得。
“哥,砧板好像被我劈碎了。”
“碎的好!”
……
“你爹练的这种刀,是一种刀谱上没有的刀法,叫作无极刀,击败过无数声名赫赫的刀手,名震西北,吸取了拳掌精华,讲究的是以气推刀,以刀带气,不见刀出鞘而刀尖已带血,快如奔雷,刀过无声,练这种刀需要过硬的内功……”
老瘸子在饭桌上小酌着米酒,嘴里一边煞有介事的说着,不时拿起一块马肉蘸着碗里的酱料吃着,眼中满是享受。
自从孩哥露了一手不同凡响的刀法,加上姬神秀又拿出来一些稀罕玩意,老汉和好妹对他们总算是有了一些好脸色。
不过这老瘸子还是心心念念的惦记着他之前说过的手艺,不时要提一提,生怕姬神秀给忘了。
估摸着时间,他起身走向灶房。
等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的是醒好的面条。
只在三人期待的注视中。
姬神秀是深吸了一口气,他活动着手指一脸认真严肃的看着老汉,煞有其事的道:“咳咳,我这门手艺,叫作扯面,味道爽口劲道,再配上我独家配方,估摸着天底下也就独我一家,绝无分号。”
说完,就见他双臂向外一展,手中面条立时就被拉长了,面条由粗变细,身体一转,面条立时迎风而起。
“这叫行云流水!”
“金蛇狂舞!”
“飞龙在天!”
……
饭桌上的三人看着面前像是疯魔一样疯狂扭动着身体的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