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
“侯爷,大事不好了!”
“其他三大诸侯已于朝歌会师,不日便会大军压境,还有、还有、”
侍卫神情惊惶苍白,欲言又止。
姬昌见之,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他脸色一沉。“说,还有什么?”
这时候他已看到侍卫怀中原来还抱着个东西,一方木盒,这脸色更加苍白了。
不等侍卫答话,他一把夺了过来。
这一打开,只见西伯侯姬昌眼睛瞬间圆睁,脖颈筋脉暴突,继而面色由白转红,口中“啊”的一声,一股血箭便自喉咙里飙出,溅了侍卫一脸。
“吾儿啊!”
木盒中,一颗惨白的头颅正双目紧闭摆放在里面,是个青年,容貌俊美无双,天下罕见。
姬昌颤抖着双手将那头颅紧紧的抱在怀中,口角呕红,眼中先是痛苦,继而愤怒,然后是彻骨恨意。
这头颅不是别人的,乃是西岐留在朝歌的人质,亦是姬发的哥哥,姬考。
“哇!”
骨肉被杀,姬昌痛不欲生,另一只手紧捂心口,又是一口乌红血水,仰天而倒。“纣狗,我姬氏一族定与你大商势不两立!”
等众人手忙脚乱将他抬至屋内,半晌,姬昌才悠悠转醒,望着怀里的头颅,他眼中是无泪也无恨。“去,给我儿刻一副木躯,葬了吧!”
“召集大军,此次,定要与那纣狗分个高低。”
“魔族作何动向?”
一旁的亲卫忙禀报道:“侯爷,魔族三十万大军,今晚便可抵达,会师一处便可进攻朝歌,姜丞相已是在排兵布阵。”
“发儿呢?”
“二公子乃九九之数,如今先天乾坤功已炼至登峰造极,即刻破关而出,一忧子仙师亦是同行。”
可就见姬昌忽的挺身坐起。
他似心血来潮,这右手五指飞快掐算,而后冷笑一声。
“天助我也!”
“那帝辛犯天,如今却是要遭天诛,大商当灭!”
“哈哈、”
说完,姬昌眼睛一闭,却是大悲大喜以至于心力有损,当场昏了过去。
……
朝歌。
话说皇城之中,三大诸侯携家眷应酒宴而退,各自回了府邸,这却不是他们本来侯府,而是为了方便接见在朝歌城中暂设的府邸。
夜深时刻。
却见妖帅匆忙而来。
“大王,臣带来一人,此人说有要事求见!”聘谋
话到这里,申公豹直视帝辛。
“如今,五千年已过,天道循环,你虽非邪魔,然却比邪魔更甚,自登基以来,大商子民眼中已无敬天理地四字,独尊你人皇,你乃血肉之躯,却妄想与天比高,我曾推算过你大商江山的气数,将尽之势,不想竟是被你强行聚敛,逆而反复,此次天诛再临,正是诛你这个犯天逆命天地难容之人,且定会比那原始天魔来的还要凶险万分。”
“你怕是不怕?”
申公豹面然平静,以他这般修习奇门遁甲,推算天数变化的人,对“天命”二字向来尊崇,此刻在他眼中,帝辛无疑是大祸临头之相。
四目相对。
却见帝辛本是冷峻如冰的面容忽而一散,紧抿的双唇一启。
“哈哈……哈哈……”
他竟是放声笑了起来,可眼中哪有半点笑意,目光始终平静如水,笑了不过三两声,但听他嘴里缓缓道:“好一个犯天逆命,天地难容!”
一旁的妖帅早就被这段辛秘惊的心神不稳,但见帝辛这般,他反而又平静了下来。
忽的。
“申公豹,你可愿入我大商为臣啊?若为臣,那典籍任你挑选!”
申公豹面露冷笑,只以为帝辛是惧了那天诛,张开就要拒绝。
然不等他开口,耳边就听一轻飘飘的声音。
“若不为臣,死罪!”
寥寥六字,却是将他嘴里的话悉数堵在了喉咙里,一刹那,申公豹瞳孔一缩,只觉得眼前人气势一变,自那无波无澜的水面化作覆天盖地的无量大海,他自己则似一叶扁舟,几快被大浪崩碎,体内一身炙热火劲竟是不受控制的四溢开来,浑身骨肉咯咯作响。
二人本是平视,可他却觉得那双眼睛在不断拔高,似要拔到天之上。
心神难稳,肉身即将崩溃,申公豹眼露惊骇,双腿已不由自主的一曲。
“扑通!”
霎时间,所有惊变齐齐散去。
帝辛长身而起,瞥了眼地上喘息不停地申公豹。
“自今日起,你便为我大商国师,可莫要让孤王失望!”
“还有,你弄错了一件事!”
就见帝辛负手望着殿外黑夜,轻声道:
“非是天地容不下我,而是我,容不下这天地!”
说罢。
就见黑夜中亮起一颗颗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