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话说那些个往雪线之上攀爬的江湖中人正自埋头赶路,这耳朵里却惊闻宛如天崩地裂般的巨响,震的周遭地动山摇,众人只听了一声无不色变。
眼看雪山已在眼前,可他们第一个反应却是二话不说转头便朝山下狂奔急逃,脸色惨白的同时只恨自己生了两条腿,拼了命的跑。
身后,滚滚雪浪如天幕垂下,更有巨大的坚冰滑落,这谁敢迟疑久留啊,怕是嫌命太长了。
也在同时,奇景现世,大雪山上一飞雪龙卷遥遥之上,简直惊人。
雪山顶上。
“好刀,当初留你一命果然留对了。”
姬神秀望着来者,看着对方手里的兵器眼中笑意充塞,对方竟以木刀为器,俨然刀法已登峰造极,比他那父亲还要再强一筹,以人役刀之境,此境手中无刀而心中有刀,已不拘泥于手中兵器,天下万般皆可为刀。
那个不知姓名的魔教教主蓦然沉声道:“你的刀呢?”
“哈哈……”
姬神秀低沉嗓音随着笑声迅速传了出去。
“我的刀?我就是刀。”
他乌眸如墨,魔种一催再催,俨然已催发到了淋漓尽致。
“你们一个是因情杀我,一个是要为父报仇,一个……诶……你是为啥要动手?”
白天羽冷冷道:“为了更高!”
姬神秀袖中双手缓缓退出,垂到了身旁:“更高?说得好。”
上山的路现在无疑是暂时被中断,雪崩之威如长河叠浪,加上下坠滑落之势即便李寻欢他们也不得不暂避,想要上来,还得花些时间。
足够了。
也就在他话起话落,周身飞旋环绕遥遥直上的飞雪龙卷竟是猛然一滞,仿佛停在空中,继而一股骇人寒力以姬神秀为源头澎湃溢出,他单手朝上一托,这条龙卷便似天王手中的宝塔,被他托在右手,寒力喷薄而出,翻卷风雪自下而上霎时凝结。
三人勃然色变中,短短一句话的功夫,一径阔足有丈许粗细八九丈之高的巨大冰柱已被姬神秀托在掌心。
恐怖,何止是恐怖,神魔之威怕也不过如此。
并不止如此,他托冰柱而立,脚下竟是缓缓抬起往前迈了出去,一步抬起,姬神秀脸上再无笑意,宛如耸立在绝顶的妖魔,冷眸睥睨,他那本就宽松的袍子飞快鼓胀了起来,更恐怖的是他体表下的肌肉如今就似龙蛇游走般自脊椎中游出,蔓延全身,如同要从肤肉中挣扎出来一样。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
原来,他是在蓄势。
一刹那,便见天地飘雪未散,唯独他们这个雪峰顶上难见丁点雪花。
三人攻势虽不似雪花被迫开,但难免一缓。
便在此刻,姬神秀一脚落下。
“轰~”
如同天在崩,地在裂,这一脚,比之先前强了十数倍不止。
顷刻间,方圆风雪未及之地,地上所有已尽为齑粉,山石炸裂,积雪溃散,整个雪峰摇摇晃晃。
“哇~”
白天羽一刀眼看要落下,不想一股洪流迫来,避之不及,咳血的同时人已借着反冲之力朝后爆退。
他如此,剩余二人虽未吐血却也狼狈不堪,不敢与这宣泄之势匹敌。
“今天,我看看还有谁敢言天下第一!”
却说白天羽正自腾空想着如何出招,忽乍觉眼前天地一暗,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只觉头皮发麻,被骇的面无人色。
头顶,只见一根巨大冰柱竟被那人抱在怀中,双臂嵌入寒冰中,朝着三人抡了过来,迅雷不及掩耳,搅的风云变色,天翻地覆。
这岂是人力可以做到的?按这冰柱高低粗细,份量何止万斤,但现在竟被眼前人当作兵器,实在是难以置信。
偏偏还快的吓人,犹如臂使。
心知今日所遇之敌早已非常理可以揣度,白天羽厉啸一声一身刀意再无余留,黑刀之上乌红血光立时鲜艳欲滴,如能滴下血来,举刀便朝着冰柱劈去。
魔教教主连同红衣女子亦是纷纷紧缩瞳孔,往日所见姬神秀虽强却未强到此等盖世无匹的地步,难不成他一直在藏拙?
猜测归猜测,几人哪还记得什么约斗之言,一个个还是各施奇技先挡此招再说吧!
剑光、刀光纷纷浮现……
……
山腰处不乏一些躲避雪崩的江湖人,这雪崩余波还未散,他们就听头顶再传来恐怖的巨爆,心惊胆战的抬头瞧去,却隐隐看到一根巨大冰柱在飞快横扫抡动,数道气机与之碰撞,杀的是难分难解。
冰柱自然不会自己动,一个个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魂不附体,呆若木鸡。
“我的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