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百年前为祸世间的大魔头即墨青羽死后,各铸剑大师莫名遭遇杀害,至此品相稍好的仙剑便极是抢手。

尤其是我这般生了灵识的绝世仙剑。

我不明白,似逐浪红尘这样难得的仙剑,以往整个修仙界的剑修士争得头破血流也未必得我青睐,却在我巴巴贴上去的刚刚——被抛弃了。

看着莫白衣携折仙走得潇洒的背影,我总觉得,一定是哪个关键环节出了差。

思索着过往言行,赌气也似的行了相反方向,稀里糊涂的就往断魂崖上走去,路边无名老鬼叽叽喳喳地说着闲话:

“这就是那把逐浪红尘的剑灵?听说看不上寒家家主,非得跟莫家家主,哪知道莫家主压根儿看不上他,反而选了他的徒弟折仙剑带在身边。”

“他往年可逼死了不少人,让他狂妄自大!活该!”

他们非要争得头破血流也不罢休,怪我咯?

想我逐浪红尘,堂堂仙剑剑灵,择主自然要选莫白衣那样亲和且正直的剑仙之辈,往年相争的修者大都虚名蒙心,隐有心魔,若是得了逐浪,一个没控住喜极入魔算谁的?或是再狂妄害人,又算谁的?

寒毅么……我只当他是好友,且早便认定了莫白衣,认死理,不跟。

况且,我与莫白衣本就颇有渊源,不懂的休要胡说。

话说回来,到底哪个环节出了差?

记得日前整个修仙界闹得沸沸扬扬的两大家之主对逐浪红尘争夺一战,莫白衣与寒毅打了一日一夜再半日,我则倚在不远处一颗歪脖子树上躲着太阳打瞌睡,头点得小鸡啄米似的,一只青毛小雀很没眼色地往我头上歇,直觉它那是闹了肚子寻不着茅坑,我遂迷迷瞪瞪抬起胳膊照着脑门儿拍上去。

青毛小雀吓飞了,本人亦被这不知轻重的一巴掌拍下了树,连带着抱在怀里的逐浪剑一块儿面朝黄土摔了下去。

“哐当”一声尤为清脆响亮。

耳边剑锋相交术法相拼的声音忽然止了,三人视线齐刷刷落在身上。

我十分从容地站起身,拍拍青衣上的灰,只说了三个字,“打完了?”

我那模样十分可爱的小徒儿折仙剑剑灵摇了摇头,乖巧道:“回师父,还没。”

我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道:“如此~你俩继续。”飞身上树。

扳指一算,六个字。

折仙的眼神幽幽怨怨,莫白衣盈盈含笑,提剑直指寒毅,而寒毅气冲冲一声吼,道:“不打了,我和莫白衣修为相同,再怎样打也分不出胜负!”

我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本只是让他二人切磋切磋,但照此下去,再过百八十年也未必分得出输赢。

寒毅看向我,泄气一般蔫蔫然,“阿浪你说,我和莫白衣,你跟谁?”

我抬手打了个呵欠,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莫白衣。”

细细数,不多不少,仍是六个字。

寒毅闻言,脸色沉了又沉,冷哼一声,“滚吧,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归剑入鞘,拂袖而去。

干干摸摸鼻头,寒毅这人一生起气来便是这个德行,话中带刺,全无半点身为修真大家寒家家主的仪态,巴不得全天下人都晓得他寒毅心里不痛快,生人勿扰。

神游不过片刻间,折仙不知何时已从我坐着的这棵歪脖子树旁站到了莫白衣身边,不知何故,眼角莫名有些发红。

我从树杈上一跃而下,大步朝莫白衣走去,却在只差一步的距离被莫白衣喊了停。

他轻叹一声,忽道:“你该明白,我要的,并非是逐浪。”

于是,我有点懵。

早前灵山上那片梨花树下,抚琴笑谈的时候,不是说非君不可么?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那厢里,莫白衣歉意一笑,对我拱手一礼,“门中尚有要事,改日晤面,告辞。”

折仙亦是一礼,半个字也未说,转身追上莫白衣匆匆道:“无尘哥,等我!”

无尘……哥???

我傻了。

莫白衣字无尘,这我晓得,刚收折仙为徒那会儿,也就十九年前,他初初开了心智,算下来如今也不过十九岁的小娃娃,莫白衣与我岁数相当,依寻常人家,我都是他爷爷辈的了。

若由着折仙直呼莫白衣名讳吧,没大没小。

依寻常辈分唤声爷爷吧……我听着刺耳。

便暗搓搓教他,那个身穿白衣长得格外好看且时常与我一路的人,就喊师母,折仙乖乖巧巧点头,一直没喊。

我也没在意,本就是逗逗徒儿玩的,这怎么……还喊上了无尘哥?

此间,莫白衣果真慢下一步,回首对折仙微微一笑,三月春风都不及他。

于是,我这一懵就懵到了现在。

为什么啊??

我说了统共也就十五个字,即便拆开了来也未见哪里有错啊?

难道走神期间发生了什么?

“莫家主不要他,又有谁会要。”

“可不,寒家主他不要,是真的没人敢要了。”

“咦,你们瞧,他这是要跳崖寻短见?”

“你傻呀,他是剑灵又不是人,怎么可能摔得死!”

本剑灵十分憋闷。

是啊,我又不是人,托生的剑灵而已,死不了,除非灵气耗尽,或是逐浪毁了,我无处寄身,魂散了才算死透。

说到底莫白衣是为什么临了反悔,不要我了?

路边老鬼仍叽叽喳喳说着:

“诶?嘿嘿,也是,寻短见这种傻事也只有痴儿女干得出来,他一个剑灵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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