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从后面溜走,我挽起着佩君的胳膊,昂首挺胸的下楼。
既然老情人来,咱也不能马虎,要自然得体一些,在镜台前梳理了下头发,抹平了衣领,这才拉开闸门。
开门的那一刻,炙热的阳光迎面扑来,孙宁宁见是我,瞬间愕然,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我左脸上。
“李山,世界还真是小,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哈,哪儿那儿都有你!”
我摸着火辣辣的左脸,望着她的眼角,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可不等我说完,这娘们就跟吃了火药似的,抡起左右,刷的一声又打在我右脸上。
“这……”
可能是积压了几年的情感,突然爆炸了,我只要开口说话,她的巴掌就扇了过来,打得我瞬间没了脾气,瞅着她再也不敢啰嗦了。
胶原蛋白的流逝,以至于她的脸颊如同刀削,较之以前更加冷峻。
一双眼也沉淀了不少,没有年少轻狂的青色,多了一些沉稳和坚定。
唯一不变的是那男人婆一样的发型,不过她警服上的国徽闪闪发亮,这让我心里好一阵发憷。
“喂喂喂,你这个女生好奇怪哦,干嘛要动手打他吗?”
台湾婆子不知道孙宁宁的利害,伸手过来摸我的脸,还翻起白眼挑衅她。
孙宁宁瞥了她一眼,伸手一拽,将台湾婆子整个人从门里拉了出去,反手一扭,将台湾婆子按在地上,嘴里骂道:“不要脸的东西,我跟他还没离婚呢,你勾搭谁,嗯?”
台湾婆子不停的拍着地面,表情甚是痛苦的吟道:“姐姐……痛痛……”
“孙宁宁,放开她,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好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担心台湾婆子受伤,怕收不到货款,急忙伸手过去帮忙,没想到孙宁宁身后的武警战士咔擦一声就抬起抢,逼得我噌的一声退到了回去。
“行,我不为难她,你瞅瞅你都快成什么了,哪儿那儿都有你,我告诉你,警察只有跟贼才有缘分,给我出来!”
孙宁宁松开台湾婆子,摸出手铐,伸手将我拽出去,咔擦一声就给我戴上,而后望着一排武警战士说道。
“今日是跨地区出警,不可以松懈,给我全力排查!”说道这里,她扭头过来,指着停在路口的警车说道:“带着你的狐狸精,上车,今天就让你知道,你都快成为废物了!”
“上车就上车吗,这么凶干吗,老实说,这些年你有没有想我,我可是日也思,夜也想!”
我了解孙宁宁,她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刀子嘴,豆腐心,很难容易感动,一句话说完,她脸色就变了,语气也缓和不少。
“少啰嗦,上车!”
警车里很压抑,上去以后我就感到呼吸急促,而台湾婆子则表现得很轻松,趁孙宁宁开车,她三番五次的伸手戳我大腿,弄得我敢怒不敢言,丢了好些个眼色,她依旧是我行我素。
耳朵眼子里全是呜呜的警报声,孙宁宁也不说话,将车子开得飞快,先是去了牛皮寨的杉树林子,非要口述清楚当年的懵懂之情。
接着,她又带我回了村子,来到小卖铺,问芳子她娘要了一瓶罐头,戳着我的脑壳,大声指责。
“李山,你良心被狗吃了吗,还记得吧,因为罐头瓶子,我开始注意你,因为罐头,我俩第一次亲密接触,你再瞅瞅你,从张芳到陈慧,再到何馨,你到底是个什么人,是情圣还是通天大盗,是到处散播爱心还是人渣?”
芳子她娘早已将我当作女婿了,见我手腕上戴着拷子,吓得跪在地上,抱着孙宁宁的腿,哭哭兮兮的央求起来。
“哎呦喂,大侄女儿啊,山子可没得罪谁,你可不能这么对他,真要有啥事儿,你就怪罪我,抓我吧!”
孙宁宁没有理会芳子她娘,望了一眼楼梯,面色不改的吼道:“张芳,你这个不要脸的,给我滚下来,李山找你睡觉来了!”
“孙宁宁,你够了,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我脸色一沉,望着楼梯口说道,心里祈祷着:“芳子,千万别下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张芳最后还是蹬蹬的,一瘸一拐的下来了,她见我戴着手铐,望了一眼孙宁宁说道。
“孙警官,你来了,我男人犯什么事了,你要拷着他,要是没记错,他也是你男人吧,要睡觉,你也可以陪的嘛!”
“漂亮!”我十分震惊,想不到张芳居然说出这番话,瞅着她就暗暗赞叹。
“你……”孙宁宁火气很大,指着张芳你了半天也没蹦个屁出来,末了解开我的手铐,起身就往后厨走,嘴里说道:“李山,你跟我进来!”
路过张芳面前的时候,我使了个挑逗的眼神,抿嘴一笑,追上孙宁宁,进了后厨以后,这婆娘二话不说,伸手就将门给闩上,抬手就扇了一个巴掌。
“李山,你真是王八蛋,合着外人欺负我是不,我才是明媒正娶的老婆,张芳算什么,是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牵起她的手,亲吻了一口,我摇头苦笑道。
“你说得都有理,当年我失心疯的时候,你在哪儿,是芳子陪着我,熬了多少个艰难,吃了多少苦,如果她是小贱人,那你是什么,是贱人还是无情无义,说好的白头呢,说好的偕老呢,说好的比翼双飞呢,你他娘的忘了,老子可不敢忘!”
我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孙宁宁好像很吃这一套,冷峻的脸瞬间融化,红着眼眶,猛的抱着我,锤打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