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义是你害死的吗?”
“不是。”
“怎么证明?”
“你现在是在质问我?”这大叔哪来的勇气。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你相信我的话?”
“不信。”
“嗯、那就好。”江不赐一笑,很满意他的回答,也弄得陆地一瞬又一怔,想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油滑,结果??
不过下一秒,江不赐再次开口:
“我没必要对你撒谎,讲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们俩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也只是恰巧不是什么普通人,但却无辜的被牵扯了而已,我这么做只是想脱离你们这个杂乱的风暴圈而已,因为真的不关我事,还给我带来了很大麻烦!当然、你想信或者不信都无所谓。”
一顿:
“毕竟大家忘掉一切再来这世上走一遭,已经很不容易”她不再嬉皮笑脸,而且也不知道怎么突然说出了这句话,和这么配合的解释了这么多,可能是她潜意识里不想背锅吧~
当然、这么说也能让他们衡量衡量,到底要不要听她的。不过这个邋遢大叔也定是听不懂。
“行了,我走了,其他的你们不用担心,看你听邋遢一大叔,不过挺聪明镇静的,一问三不知会吧?回去就这么干奥看你挺拿手的!”她晃晃手里的手机
“我等你的来信,答应我的事情别忘哦,不然变猪!还有一个月哦”说完,江不赐便再次隐了身形,消失在了巷子里。
而小六子这时才跌跌撞撞的跑到陆地的身边,一脸哭唧唧的模样拉着他的胳膊,可陆地却还怔在原地沉默。
回品江不赐最后一句话。
……
巷子里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半晌后
“走吧,你丫别哭了,能不能像个爷们?瞧你那点出息!回去之后把嘴门把好了,我说什么你就附和什么,别提刚才的事。”陆地恨铁不成钢,狠狠地给了小六子一个爆栗:“平时对人挺大声的,见着鬼就嗷嗷叫了,真是出息”
如果平时谁这么说他那就是说他怂!是绝对不行的!可是这次,哭唧唧的小六子也没精力反驳了!只扯着陆地的胳膊哭唧唧,后者也被他扯得晃晃悠悠的,而后两人东倒西歪像个丧尸一样的离开了巷子,往回走去……
唉、这任务,跟个鬼啊?跟不了了!
————
摩罗殿偏殿
没有温度的幽森冥火在排排笔直对称的长明灯里跳跃着,万年神木榻上的男人正在侧身倚靠在上闭眼小憩,黑色古金面具将他的脸全部遮挡而去,可即便如此,也挡不住那股子能让人从心底渗出凉意恐然的冷冽。
殿下是秦客九,他负手穿过长明幽灯,而后恭敬的半跪在地漆黑的地面:
“参见王上”无波无纹的声线响起。
榻上的男人没有回应,依旧闭眼假寐,左手双指间缓缓的来回摩搓,许久后才开口,幽森冷冽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
“最近如何”
“回王上,一切顺利”
双指停止搓动
“嗯…还有三天,此前的事不用我再提醒你”
“是、炎陵的封印已经解开五成,现在灵老已经开始护法,等到施孤节时会挑准最合适的时间撤回灵力,释放那东西的力量,到时只等他们感兴趣的自行来取了。”
“嗯...”停止搓动的双指又开始缓缓微动:
“到那时你只管她那边便可,其他的无需。”
“是”
“回去吧”
……
“王上”秦客九并未应令,立在原地半晌,后开口,清冷淡然的声音里有着些许的波动
“嗯?”榻上的男人语气清冷,其中带着一丝不耐。
秦客九微顿,狭长的双眸微垂,而后开口:
“王上、臣想问,为她解禁的那缕灵气……”说着,他抬起手,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如此浓烈的神情。
那神情是疑惑,还有一些微微的异样,他看着自己的指尖,等待着回答。
他的灵力因为王上的那缕灵气,正在被隔时段的,一点点的吞噬,这让他有些不解。
……
他盯着榻上那男人的古金面具,可是王上并未回应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隔着一个漆黑无温的面具。
秦客九没有惧怕只有敬畏,而他只是想得到答案而已,从前到现在,他一直兢兢业业,从未有半点破格,但是不该有的疑惑,他无论如何也会问清。他为鬼界而活,但也需这地界重他。
……
许久后依旧沉默,而在这冗长的沉寂中,这时靠在榻边的一盏长明灯里诡秘的幽火在一次跳跃中突然映上了那面具,也有一瞬间、古金面具后的那双眼睛,真正的透过了面具与秦客九赤裸对视,让其看清!
这也是第一次,秦客九的脸上出现错愕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
……
“臣告退”
半晌后才回神,秦客九的声音骤而不再清冷,还染上了一丝因慌乱而带来的颤抖,但更多的、还是错愕。他甚至连礼数都全然忘记,薄唇轻吐这三字后便转身出了偏殿,脚步有一瞬虚浮……
……
偏殿里,龙恪骨节分明、有些苍白的手在秦客九退下后停止了搓动,而后微微抬手,便将那缕跳跃的幽火拂到了别处,漆黑的古金面具又隐在了黑暗之中……
榻上的男人面具后的眼神晦暗,片刻后再次闭眼后,那殿里的长明灯也一盏盏的全部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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