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文凤真心被吓住,丁一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走到半路又折返,既然已经没人跟踪,何不去黑市一趟?
磨蹭到太阳下山夜幕来临之时,换了条新路线,带上“保护罩”,背上鸡鸭鱼肉和大米白面去黑市。
刚找了个落脚处就有人围上来,“妹子,你怎么才来,东西呢?”
丁一抬头一看,是那天询问她戴在眼睛上的为何物的同行,“已经准备好了,一块钱。”
“给。”同行付钱付得爽快,眼巴巴的瞅着丁一,迫切地想要拿到那个黑色的东西。
私下里他曾动手实践过,找了两块碎布,仿照那个东西也做了一个,但结果不如人意。
戴在眼睛上动不动往下掉,牢固性不够好。
接着又继续改良,上下各用一根松紧带绑紧,成功防止下滑的毛病,可又产生了新问题,松紧带不止勒得疼,还会在脸上留下明显的印记。
总之,效果不佳。
丁一右手坦然接过一块钱整币,左手从荷包里掏出已经裁剪好的东西递过去。
同行高高兴兴的拿在手里,快速戴在眼睛上,左右看看,一点不耽误事,还很软和很舒服,材质很滑溜。
“它叫什么?”
“眼罩。”戴在嘴上的叫口罩,眼睛上的不就是眼罩,丁一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不错不错,是个好东西。”
“你怎么做的?”
“啊?”
“它不往下掉,也不勒得慌,你怎么做到的?”同行兴致勃勃的询问。
“……有人来买东西了。”丁一赶紧转移话题,除了简单的缝补外,她连缝纫机都不会踩,又怎么会知晓眼罩是如何做的。
同行往旁边让让,不耽误丁一的生意。
丁一手里的米面质量上佳,鸡鸭鱼肉又是稀缺品,不到半小时,销售一空。
收起袋子,匆匆离开。
蝉鸣声此起彼伏,月朗星稀,明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深呼一口气,丁一取下眼罩和口罩。擦擦额头上的细汗,赶紧回去洗个澡。
“哈,原来你长这样。”一个人突然从旁边跳出来。
丁一吓一跳,拍着胸口偏头,还是那个买眼罩的同行。
警惕地打量四周,见没有其他人,才不满的回瞪对方,小声质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来人依旧笑嘻嘻的,“我叫丁荣发,你呢?”
五百年前竟是一家,丁一收回目光,但是并不打算理会,相逢不代表有缘,她一向小心谨慎,不会随便透露自己的信息。
当下再不迟疑,大踏步往前走。
“越看你越觉得眼熟。”丁荣发亦步亦趋的跟着,从侧面目不转睛的盯着丁一,脑筋急急转弯,他应该见过这姑娘。
丁一微惊,估计是丁荣发去供销社买东西时见过她。
她的猜测很快得到证实,三秒钟后,丁荣发恍然大悟,“你在供销社上班,是不是?”虽说是询问,却用了陈述句的语气。
压下心底的惊慌,丁一的步伐越来越快,渐渐凌乱。
丁荣发半点不觉得自己讨人嫌,也跟着加快速度,“对,就是你,我在你那买过白糖,进门后往右第三个柜台。”
老底被掀,丁一停下脚步,怒目而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木材厂上班,你叫啥?”丁荣发颇为坚持。
“天黑路远,赶紧回家。”
“你现在不说,明天我到供销社去问。”
“你……”丁一气急。
“我说了自己的名字,你也报上你的大名,这叫公平。”
“我对你的姓名没兴趣。”
“可是你已经知道了啊,”丁荣发不以为意,假意放弃,“算了,我明天去问。”
“丁一。”
“丁一?好简单的名字。”
丁一又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的警告,“不准去供销社打听,否则我把你的事情宣扬到木材厂。”
“咱们是同一战壕的战友,你放心,我这人绝对忠诚,嘴巴绝对牢靠,向来不做出卖朋友的事。”丁向荣信誓旦旦的保证。
“希望说话算话。”
丁向荣朝丁一走近两步,满面笑容两眼放光,跟诱骗小白兔的大灰狼似的。
丁一警铃大作,“你要干嘛?”手握成拳头,脚跟离地,准备随时出击,打爆他的狗头。
“你的货都从哪里来的?”
“……”丁一愣住,原来人家关心的是货物,“不该你问的别问,知道多了没好处。”
“你那儿还有多少面粉?”丁荣发锲而不舍,完全不计较丁一冷冷的口气。
“你想买?”
“对。”丁荣发连连点头,目光殷切的看着丁一。
“我不降价。”
“可以。”丁荣发答应地干脆,那么好的面粉,丁一同志卖便宜了,一斤长个四五毛也绝对大把的人要。
“你要多少?”生意送上门,丁一岂有不应之理。
丁荣发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百?”丁一试探的问。
丁荣发缓缓摇头,高挺胸膛,一字一顿的宣布,“千,五……千。”
丁一倒抽一口冷气,“你吃得下这么多?”
“再多都行,区区五千,小意思。”
丁一指着天空,面目表情,“看,牛长了翅膀,在天上飞。”
丁荣发顺着方向抬头,睁大双眼去瞧会飞的牛,可天空除了一轮弯月和点点星光外,别无其他。
“没牛啊,牛在……”蓦地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解释,“我没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