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白开泰保驾护航,罗顽顽身体里闹腾的馋虫总算不用压抑了。
她拿抹布垫着,揭开盖子,扑鼻的香味差点使得产生了要晕厥的错觉。
用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香味儿顺着鼻腔一路冲刷,直抵心尖上那抹勾人的馋劲儿。
蒸汽散开,罗顽顽看清砂锅里那浅棕色的汤水,鸽子肉和松茸浸润在汤里,共同合作,激发出两种食材独有的美味。
罗顽顽拿勺子舀了一勺汤到二大碗里,放下勺子,双手捧着碗小心地吹着气。
大碗不仅可以把半锅汤一网打尽,也可以让少量的汤水更快速地冷却。
罗顽顽吹了一小会儿,用嘴巴试试温度差不多,就噙着碗沿,小口小口地吸溜着让她垂涎已久的松茸鸽子汤。
热乎乎的汤在嘴巴里溜达一圈,再顺着食道流向胃,让罗顽顽整个人都觉得温暖起来。
几口汤下肚,身上的毛孔都舒展开,散发着快活的信号。
解了馋,罗顽顽才开始正式消灭那半锅汤,想到给自己放哨的白开泰,她忍痛给他留了那么一小碗。
罗顽顽蹲在灶台旁边吃喝得投入,白开泰探个头进来,就只看到她一个口脑勺。整张脸都快埋到那只雪白的二大碗里了!
“我说,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能吃?”
白开泰忍不住出声,他倒是没见过几次罗顽顽吃东西,但是印象里她没这么能吃吧?
今儿可算大开眼界了。
正吃的投入,冷不丁有人说话,罗顽顽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嘴里还叼着一只鸽子腿,脸上的表情懵懵的。
“哈哈哈,罗顽顽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多招笑不?”
白开泰被罗顽顽的呆样逗笑了,扶着门框笑得前仰后合的。
回过神的罗顽顽不爽地白了白开泰一眼,从嘴里拽下嗦啰掉鸽子肉的骨头,扔进灶坑里。
“喏,我还给你留了一小碗,你要再笑我就自己喝了。”
罗顽顽拿下巴点了点她放在一边儿的小碗,一副白开泰不收住笑,她立马端过来干掉的架势。
“哎,别别别,我不笑了。”
白开泰倒不是真的怕罗顽顽把留给他的汤喝掉,只是怕她真的会生气。
赶紧拦住罗顽顽伸出去的小手,端起那碗汤,有滋有味儿地喝起来。
这个功夫,罗顽顽的汤已经喝完了,连点渣渣都不剩。
她从灶台坐热水的小锅里舀了一点热水,把碗给刷了,又揭开锅盖,翻腾了一下锅里炖的菜。
刚才被松茸鸽子汤吸引,罗顽顽根本就没顾上锅里炖着的酸菜白肉。这会儿闻着味道,倒是又想吃两口了。
不过她摸了摸肚子,半罐子汤都进了她的肚子,这会儿再吃,怕把肚皮撑破,不如等爸爸回来一起吃吧。
刚打消这个念头,就被一声怒喝吓了一跳,罗顽顽差点把手的炒勺给扔了。
看向叉着腰在厨房门口怒目以对的罗家宝,罗顽顽觉得还是爸妈上镇上那两天他表现的比较可爱。
和他妈妈凑到一块儿,又打回原形了。
“你俩干啥呢?!是不是偷吃?!”
罗家宝指着白开泰手里拿着的小碗,他眼瞅着白开泰嗦啰着一块肉骨头!
罗顽顽都气乐了,搁自己家吃点东西,叫偷吃啊?
虽然说,她吃的确实是爸爸给后妈炖的汤,不过她就是要光明正大地把汤喝了,看后妈能咋地。
反正罗顽顽笃定她爸不会责备她,最多就是无奈笑笑呗。
“我说罗家宝,你说话注意点儿,不叫声哥哥姐姐也就算了,还说你家在自家厨房偷吃?你闹呢?”
白开泰是个横的,他顶看不惯罗家宝这个态度。
平时就觉得这小子对罗顽顽不咋好,但是他毕竟不知道在罗家内部他是个啥表现。
这回可见着了,罗家宝平日里就这么对罗顽顽说话的嘛?
敢情罗叔的亲闺女,在这家里连个主人的权利都没了?
罗家宝就是窝里横,刚乍一见他姐和白开泰偷吃东西的愤怒,被白开泰一怼,就像漏了气的气球,歇菜了。
“那是我爸给我妈炖的汤!她凭啥喝?!”
不过臭小子罗家宝倒是个孝顺的,知道自己妈病了需要补身体。
听爸说了瓦罐里炖的汤是给妈妈补身子的,他也记住了。
现在锅空了,白开泰端着个碗在吃,这不明摆着嘛。
但是白开泰横呀,罗家宝不敢冲他来劲,只敢对罗顽顽发脾气。
“不好意思啊,罗家宝,那好像也是我爸。我爸炖的汤,我凭啥不能喝?”
罗顽顽脸色冷下来,为什么后妈和弟弟母子俩总觉得是这个家里多余的呢?
爸爸也是她的呀,难道她没有存在的权利嘛?
“就是不能!我妈说了,你就要滚蛋了,你再也不是咱家人了!”
罗家宝毕竟是个小孩儿,一着急把他妈私下里说的话也嚷嚷了出来。
“你啥意思?你姐能去哪儿?她比你来这个家还早呢吧?”
白开泰本来是旁观着,但是看罗家宝说的言之凿凿的,不禁有些疑惑。
再看罗顽顽听了罗家宝的话,瞬间冷凝下来的脸色,就知道她必然是知道的。
难不成,罗顽顽的后妈要撵走她?
可是不对啊,罗叔那么疼顽顽,怎么会允许她这么做呢?
“哼,等我妈身体好了,她就得滚蛋!再别想偷吃我们家东西啦!”
罗家宝实际是在硬撑,他其实也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