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恒此时心里正烦闷着,老夫人又传着过去不免急躁了些,说道:“我这刚刚才回来,娘那又有何事?”
曾嬷嬷看着梁恒自小长大,自从纳了韵姨娘之后,这性子倒是越发的急躁起来!
“这老奴也不知,但莫耽搁了时辰。”曾嬷嬷眼角瞥向韵姨娘,今日韵姨娘穿的倒是比先前朴素了些,但这规制不是妾室应穿的。
“曾嬷嬷,有劳您跑这一趟!”韵清看着曾嬷嬷打量自己的眼神,心中不满了许多,但当着梁恒的面却无法发作出来。
曾嬷嬷在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最是看不惯奴才爬上主子的床,不冷不淡的说道:“姨娘这话可是错了,身为奴才的为主子办事是应该的,不能忘了本!”
说罢,便转身离去。韵姨娘此时面上一阵红一阵青的,她当然明白曾嬷嬷所说何意。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梁恒他们三人才姗姗来到,一进屋便瞧见坐在老夫人身侧的梁羽沫。
梁恒先给老夫人行了礼,待老夫人点头之后便落坐在主座上。梁沐儿此时看向梁羽沫的恨意越发的明显,梁羽沫却毫不在意!
韵姨娘同梁沐儿给老夫人行礼之后,一直跪在地上。这会子膝盖早已酸痛起来,平日里哪受过这种待遇,韵姨娘还会忍耐着,但是梁沐儿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哪能忍着。
梁羽沫端起旁边桌子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而后又缓缓放下。这才开口似笑非笑的说道。
“祖母,姨娘与妹妹已在地上跪了许久。怕是这膝盖骨要受不得了!”
老夫人此时面上看不出任何神情,只是一直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半晌才慢悠悠的说道。
“既然沫儿开口了,那你们二人便起身吧!”
韵姨娘连忙叩谢着老夫人,梁沐儿则是满脸的不情愿!韵清还未坐稳椅子之时,老夫人接着说道。
“今早恒儿来找我,说有一事需当众公布一番,沫儿也正好回来。”老夫人看向梁恒,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些。“依我之见,便今日说了吧,恒儿你觉得呢?”
此时梁恒已被老夫人架了上去,原本想着在同梁羽沫商量一番。哪曾想老夫人竟直接开了口。
梁羽沫看着梁恒此时的样子,心中冷笑了一番。良久,这才说道。
“沫儿,之前你年岁尚小,许多事做不了抉择,这才让韵清管了些时日。现如今你既已经大了,按理来说这权应当归还于你!”
“今早,韵清与我商量让你学着掌管府中家事,只是韵清那院里依旧由她管着。不知你可愿意?”
梁羽沫看向梁恒,又用余光瞥向那母女二人。一人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一人面上遮挡不住的喜悦!
“爹爹,你这话可是说错了!”梁羽沫起身站在了韵姨娘面前,挡住了梁恒与韵姨娘的视线。
“自沫儿娘亲去世之后,沫儿便从小依靠着韵姨娘长大。韵姨娘也待我如亲生女儿般,我怎能如此忘恩负义。姨娘,你说沫儿说的对不对?”
韵姨娘未曾料到梁羽沫竟会如此说出,面色有些慌乱。未等韵姨娘与梁恒开口,梁羽沫接着说道。
“祖母,我想了想。沫儿即便接回着掌管之权,这府中想必也有许多下人不服从,所以沫儿还不如不收这权。”
梁羽沫故意顿了顿,上前拉起韵姨娘的手,接着说道:“姨娘觉得如何?”
韵姨娘还未开口,身边的梁沐儿起身说道:“姐姐你这是何意?竟如此逼迫姨娘,不知大小尊卑!”
梁沐儿原本是为姨娘抱不平,哪曾想竟然慌乱中有说错了话,在场的人出了梁羽沫面上都难看了许多!
“呵呵,沐儿妹妹这话,当真说的好听!那不如由我这个姐姐给你讲上一番这嫡庶有何区别?”梁羽沫故意将嫡庶二字说得极为用力。
梁沐儿此时已被仇恨击昏了头脑,哪还记着临出门时韵姨娘交待自己的话。
屋内几人一来一往几回,梁羽沫占了上风。但并未有人觉察屋外的树杈上两个黑色的身影。
“暗夜,去将那个女人之前的事给我查清。”其中一个面带银黑相间面具的男人悄声说道。
只见另一个黑影立马转身飞出了平阳侯府!
“呵呵,梁羽沫、平阳侯府、护国公府!好一个厉害女子!”男子自言自语着。
“梁沐儿,不可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语气中充满了怒气。自开始说了几句之后便未在出声,直到梁沐儿的话彻底激怒了老夫人。
“祖母,沐儿年岁尚小,加上自幼被姨娘娇惯着,难免不太懂事!依沫儿看不如将妹妹迁出姨娘的院子里,姨娘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