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可没干什么坏事，恶鬼别找上啊，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人群骚动不停，每个人都又害怕，又不愿意赶紧回家，就这样聚集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胡扯着。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绘声绘色的故事版本，说那个恶鬼是一个在几年前跳楼冤死的人，怎样怎样变成厉鬼回来报仇之类的。听得人越来越害怕，说的人反而越来越激动。
楚原和南宫夜站在人群中默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警车和救护车也赶到，七八个警察下车立刻大声喊话驱散人群，拉起隔离带，接管了整个案发现场。救护车里则抬出担架，把明显已经没救了的男人抬上去，做象征性的抢救。两个有经验的医生则过去安抚那个被吓坏了的小女孩，费了好大功夫在让她乖乖地上了救护车。
没有故事可听了的人群渐渐散去。楚原和南宫夜也没法在这里继续看着，也只得慢慢沿着小巷往外走。
“你怎么看？”楚原试探性地问南宫夜。
“我不知道。”南宫夜说道，“我只知道不管杀人的是人还是鬼，我都要抓住它。上一次就让它跑掉了。”
楚原惊讶道：“你见过那个杀人的？”
“勉强能算是见过。上个月的时候在北四环那边也出过一起类似的命案。有人看见了，我就去追。我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却没追到。”
南宫夜低声说道，拳头握得咯吱作响，看来是对自己追丢了凶手十分恼火。
“那个影子是什么样的？”
“看不清楚，不过好像不太高，挺矮的。”
“是男是女？”
“也看不出来。”
楚原叹了口气道：“那还是等于什么线索都没有啊。”
南宫夜不满地看了楚原一眼道：“你对此有意见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楚原连忙挥手，“我只是想找找看有什么头绪而已。”
南宫夜仰起头道：“这是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你还真是喜欢什么事都一个人做呢。”
“你有意见吗？”南宫夜再次问道。
楚原犹豫了片刻。两人已经走出了胡同，回到了热闹的街上。街道上似乎完全没有收到惨案的影响，仍然热闹非凡，人流涌动，街边的商店传来轻快的旋律。
“在这件事上，我的确有意见。”
“哦？”
楚原转头望向南宫夜道：“我想和你一起把这件事的真相找出来。”
“为什么？”
“因为我想以此为交换，请你帮我做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楚原抬起头，看着了被云雾遮挡住星星的夜空，说道：“帮我一起找出你所说的那个猎户座计划的真相。我刚才已经决定了，我要找到我妹妹的下落。没有你的话，我想我是永远也做不到的。”
南宫夜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你只帮我找个变态杀人狂，就想靠这个拉我下水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愿意的话，城市巡游者这个工作我可以一直帮你做下去。我真正拜托的，就只有那件事而已。”
“巡游者这种工作，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做。至于你拜托的事情，我本来就在追查真相，所以也不用你来求我。”
“这，这样啊……”楚原茫然地点了点头，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从南宫夜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不过至少，先努力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弄明白吧。能解决这件事的话，应该能稍微拉近下和南宫夜的关系，那时应该会更好说话吧。
楚原这样想着，因为猜测南宫夜是不信任自己的实力，所以才不愿意合作，所以才下定决心，尽力凭借他自己的力量，抓住这个连续杀人的凶手，让南宫夜认定自己是个有用的人之后，或许就会愿意和他联手调查那个神秘的猎户座计划吧。
两人走到路口，南宫夜忽然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要去哪里，但是我要回家了，你不必再跟着我了吧。”南宫夜仍然冷冷地说道。
楚原愣了愣道：“啊……我，其实，我家就在那边不远的小区里。”
南宫夜顺着楚原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轻声说道：“那里啊……倒不是很远……”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南宫夜背过身去，往另一个方向走开，“你想调查什么事情都请随意吧。如果还有什么要说的，明天上课的时候可以说。”
扔下这句话，她便扔下楚原，快步穿过马路到了另一侧街道，很快就消失在夜色的霓虹灯幕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