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处变不惊,但是毕竟这种事情马虎不得,稍有不慎就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老刘还是很严肃的,一动不动的盯着棺材里面坐起来的老头,抽出大宝剑握在手中,指头紧了又紧,捏得骨节发白咔咔作响,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老头咳嗽了两声。
“你……”老刘愣了,没听说过诈尸还带咳嗽的,是死人没死透啊还是诈尸没诈好咋的,琢磨琢磨也没想通。
“咳咳咳咳咳咳……”老头就跟被烟呛着了似的,连咳嗽带喘的,好半天才长喘了一口气,“哎妈呀,可憋死我了,有饭没有,饿了。”
“你是……”老刘本来想问他,你是活人还是死人,话到嘴边硬生生又憋了回去,死人哪有会咳嗽会说话的,还知道饿了要吃的,这分明就是一个活人,可既然是活人怎么又会被装到棺材里面,他这边百思不得其解,院子里却已经炸了锅,原本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亲朋好友一窝蜂似的一拥而上。
“爹!”
“老爷!”
“爷爷!”
“叔叔!”
“大爷!”
“老舅!”
“舅老爷!”
“亲家公的小姨子她表哥!”
……
喊什么的都有吧,叫声一片,连直系亲属带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围了上来,挨着个儿的近距离参观这出死人复活的戏码,啧啧称奇,给老头都看得不好意思了,“我真饿了,你们谁能给我做点儿饭去。”
在大伙儿心中,老刘这个市井道士一下子就成了活神仙,都以为是他把死人给救活了,本家儿感恩戴德重金答谢自不必言,当时就有不少人跪下给老刘磕头。
“老刘,啊不,刘道长您真是活神仙呐!那什么,我爹死前有一笔钱的藏处没来得急说,你把我爹救活,那钱咱俩对半儿分怎么样?”
“刘道长,您别听他胡说八道,他爹都死了三十多年了,藏的那钱早就烂了,你救我老丈人,我老丈人才死了不到一年,他藏的钱更多。”
“你们这帮不孝子孙也好意思,刘道长您别管他们,救救我媳妇儿吧,才刚死了三天,孩子他后娘没奶啊。”
“凭什么不让帮我们,说的好像你就是好人似的。”
一大帮人连吵吵带喊的,最后竟然撕撕巴巴的打起来了,老刘也懒得管他们那些肮脏丑陋的破事儿,找个就会该溜就溜。
这就是那天晚上的全部经过,只是从喝多了之后的老刘嘴里面说出来就成了另一个版本。
“老子一段镇魂经下去,与那僵尸唇枪舌战三百回合,最后又是一段往生咒唤回了三魂七魄,令其死而复生……”
一旁周三炮都听傻了,还与僵尸唇枪舌战,这画面想象不来啊。
“对了,师叔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三炮也觉得差不多该是时候直奔主题了,可是刚开口就被憋了回去。
刘常乐啪的一拍桌子,目光灼灼的瞪了周三炮一眼,怒斥道:“叫什么师叔?叫老刘!”
“额……”周三炮尴尬的笑了笑,旁边儿喝得正起劲的宋大贤也跟着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搂着刘常乐的脖子举起了酒杯:“老子就得意你这样儿的性情中人,老刘,敬你一杯。”
“来,喝。”刘常乐难得的展现出了他放荡不羁的一面,跟老宋勾肩搭背的一饮而尽,周三炮此刻的表情只能用难以名状来形容,心说他娘的谁说这老货心如止水安之若素来着,这喝多了也胡说八道啊。
“老老刘,老刘。”周三炮紧着拉着他,就没见过这么为老不尊的,“咱好好说点儿正经事儿行不。”
“你一说正事儿我想起来了。”老刘晃晃悠悠的拽住了周三炮的衣领子,“作为长辈,初次见面我得送你一份厚礼,怎么说你也是我陈师兄的徒弟。”刘常乐思忖半晌仿佛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说道:“这样吧,教给你一篇老夫自编自创的经文术法如何?”
“那真是感激不尽。”周三炮早就听说这刘常乐在经文道藏上面独具匠心,今天他肯教自己,那真是求之不得。
“这样,我的这个经,比较麻烦,诵读起来晦涩冗长,而且还需要相应的法事来配合。”老刘哈了口酒气继续说道:“不过一个月就能用一次。”
“哦,是啊。”周三炮都懵了,心说一个月就能用一次,这得是多么厉害的法术啊,还问呢:“敢问您这个经叫什么名字啊?”
“这个,我也没想好呢,要不咱俩现在研究研究?”老刘搂着周三炮的脖颈子,翻着白眼说道:“我这个一个月就能来一回,要不就叫月经吧。”
“这……不太好吧……”周三炮尴尬病都快犯了,捂着额头道:“师叔啊,咱别玩笑,您这个经到底是干吗用的,是能降妖捉怪还是能驱鬼辟邪啊?”
“这个嘛……”刘常乐仰着脑袋寻死半天道:“我也有点儿记不太清了,辟邪够呛,好像避孕还挺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