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嗣出了魏家大门,长长地嘘了口气,魏庆的话还在耳边回想,魏王之位,不得不说魏王之位确实动人心弦,可这魏王之位真是这么好得吗?魏嗣摇了摇头,甩去心中纷乱的思绪,纵马向魏武卒军营而去。
“公子,你回来了。”刚刚到达军营的魏郝正好遇见他的副将秦燕。
自魏嗣领魏武卒以来,秦燕对他帮助很大,可以说没有秦燕,他魏嗣就控制不了这三千骄悍的魏武卒,因此魏嗣对他十分信任,魏嗣很多时候都不在军营,就是靠秦燕来帮他控制这支魏武卒军队。魏嗣遇到秦燕也很高兴,他已经近半个月没有和这个忠心的下属在一起了,“秦燕,去准备一桌,今天我们在军营喝个痛快。”
秦燕领命道,“诺。”
魏嗣并不喜美味佳肴,却独独对魏酒情有独钟,这和他的父亲魏惠王不怎么像,秦燕也知道他的性格,不久,一坛甘美的魏酒,几个小菜两人的宴席就开始了。
“公子,今天魏家可有什么计划?”两人喝了一口甘美的魏酒后秦燕问道。
一般人如果打探这种事情,魏嗣绝对不会容他,但偏偏秦燕是个例外,“就是魏家准备政变,叫我去做个马前卒。”
“恐怕不止是个马前卒吧。”秦燕笑道。
魏嗣瞪了秦燕一眼,笑骂道,“我魏嗣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混账,不过这魏家还真给了我一点许诺。”
“许诺?”秦燕一笑,“难道是许诺你魏王宝座。”
魏嗣双手一拍,笑道,“你还真猜对了,魏家确实许诺我魏王之位。”
秦燕轻啊一声道,“公子,那你不是赚大了,干了,公子继位,我秦燕也有从龙之功。”
“去,滚犊子。”魏嗣轻骂,“魏王之位有这么好当的,真要被这群老世族成功了,我魏国恐怕是真要亡了。”
秦燕一脸无所谓,猛地喝下一口酒道,“王上不是在安邑被刺杀了,如今的魏国只有公子才配得上这个王位。”
魏嗣瞪了秦燕一眼,“你真相信安邑城的流言?”
“公子不是派人去安邑打探消息了嘛,流言是否属实,公子还不清楚?”秦燕一脸笑意。
魏嗣摇头道,“这是做给那些老世族看的,王兄是否真死,这我魏嗣可不清楚。”
秦燕大笑,“听公子语气,似乎不相信王上真的死了。”
魏嗣望着酒杯中的美酒不语。
“看来公子真是不相信了。”
魏嗣点了点头,“没见王兄尸体,本公子绝对不相信王兄会死。”
“真不相信?”
“真不相信。”
秦燕疑惑道,“为何?”
魏嗣沉思一会方道,“王兄自马陵之战后,多少人想要了他性命,但是都没成功,岂会死于区区刺杀,恐怕这次王兄另有筹谋啊。”
秦燕奇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魏嗣毫不犹豫地回答。
“唉,就怕公子坐失良机,到时候后悔莫及啊。”秦燕感慨。
魏嗣轻轻叹息了一声,“王位确实是动人心弦啊,但这王位真是这么容易就坐上的吗,现在的魏国如果没有王兄在,转瞬间就会被列国所吞没。”
秦燕豪迈一笑,竟嫌酒杯太小,拿起身边酒壶大饮几口,大呼畅快,随即望向魏嗣道,“公子能经得起王位的**,秦燕佩服,来,喝一口。”
魏嗣瞥了一眼长案上的酒杯微微示意,秦燕一愣,正准备端起酒壶给魏嗣上酒,突然又感不妥,尴尬一笑,大喝道,“来人,给老子上酒,一坛酒怎么够喝?”
魏嗣一笑,待士卒将一坛酒拿过来,也不再斯文,掀开酒盖,拿起手中酒壶与秦燕一碰,随即狼饮几口大呼痛快。
秦燕抓着酒坛口大笑道,“公子今日之举当浮人生一大白,来,再饮。”
两人酒喝至浓,魏嗣突然轻吟,“园有美桃,其实佳肴,心之怡也,我歌且谣,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桑者闲闲,行与子还,十亩之间,行与子逝,不知我者,谓我心气高……。”
魏嗣兴头正起,不了秦燕大煞风景,“军中饮酒,自当有军乐。”
不料魏嗣不以为忤,反而大喜,“正当如此,正当如此。”
“战甲已备,晋鼓催人,渭水汤汤,壮我军魂。”
“战甲已备,晋鼓催人,渭水汤汤,壮我军魂。”
两人一唱一和,不知不觉已然将两坛美酒饮尽,魏嗣叹道,“美酒虽好,终有饮尽之时。”
秦燕笑道,“公子何以叹息?”
魏嗣拔出腰间长剑摇头道,“本公子叹息我这些叔伯祖父,身为魏人却不知强国,反为国家蛀虫,这把长剑本为杀敌,却不知会饮上多少族人鲜血,可悲,可叹啊。”
秦燕摇摇晃晃起身,大笑道,“公子何以做小女儿姿态,国之逆贼,众人皆可杀之。”
魏嗣霍然起身,却因酒劲上头,竟没有站稳,不得不扶住长案,此时虽然狼狈,但豪迈之情却是显露无疑,“秦燕,可愿与本公子一同诛杀国贼,正我魏国新法。”
“公子既已下定决定,秦燕誓死相随。”秦燕之语掷地有声。
魏嗣猛地将酒坛砸落在地,外面士卒听到里面声响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赶紧进入帐内查看,却发现魏郝正拔出宝剑,剑指秦燕,进入帐内的士卒顿时紧张起来,秦燕却毫不在意,瞪了一眼进来的士卒,暴喝道,“出去,进来捣什么乱。”
士卒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魏嗣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