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雯说完自己的事情,看向独一针,等待她的回答。
独一针对他解释道:“你孩子不是得了病,而是中了蛊。”
“中蛊?”顾羽雯重复着这两个陌生的字眼,甚至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在玄武大陆,似乎还没有中蛊一说。
独一针见状,就知道对方根本不知道,解释道:“蛊也属于毒的一种,不过媒介不是毒素,而是毒虫。我没猜错的话,孩子的父亲应该是身中无解毒蛊,所以才借由强迫你,将毒蛊转移到孩子身上。”
这种生孩子解毒的方式更多的用在女性身上,毕竟孩子在女子身上孕育,将毒虫逼入孩子体内来解毒蛊是最简便的办法。
男人用这种方式限制就多多了,比如说要求孕育孩子的女子必须是至阳之体,不然很可能在那什么的过程中承受不住毒虫的毒性直接化成血水,到时候毒虫缩回去,对方就功亏一篑了。
独一针给顾羽雯把过脉,对方确实是至阳之体,一个女人,天生的至阳之体也是很难得了,对方不知道找了多久才找到的。
独一针没有隐瞒的把这些都告诉了顾羽雯,而对方并没有质疑什么,而是直接问道:“那我儿子身上的毒要怎么治。”
这个女人很不错。
独一针给了她一个欣赏的眼神。
很少有人能像对方明确的抓到重点,而不是纠结以前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管真相是什么,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知道自己的基本情况,以后注意预防再次被害就是了,没必要揪着不放,自怨自艾。
事实上这个孩子幸亏是投生在这样心性宽阔的女人肚子里,不然别说生病给他治病了,不故意虐待就是好的了。
“蛊毒也是毒,能治,只是有些麻烦而已。”独一针觉得这个人不错,所以给她对方丁二个选择,“我可以把毒虫逼出来,但是你儿子估计会虚弱上几年。”
顾羽雯皱了皱眉,没有冒然开口,因为独一针的意思似乎还有别的选择,谁都想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与体内含毒,随时会死相比,当然虚弱几年是不错的选择,但要是连虚弱都不用那就更好了。
独一针笑眯眯的说道:“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阴就有阳,有得必有失。蛊毒说白了是你孩子的半生之物,直接除掉自然可以,但是却不是最佳选择。化这些毒虫成为你儿子的养分,就像初生的鸟兽可以通过吃掉蛋壳来补充营养是一个道理。不过其中存在风险,你自己决定。”
顾羽雯迟疑了,一个把毒虫逼出来,孩子会虚弱一些,一个是消化掉毒虫,却有其风险。
“如果失败了,我的孩子会怎样?”顾羽雯问道。
独一针想了想道:“反正不会比现在更惨就是了。”
顾羽雯没有开口,独一针从椅子上蹦了下来,十分贴心的说道:“你慢慢想,反正你孩子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不过我在尧昌港不会待太长时间,三天以后,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不会再等了。”
说完,独一针心情颇好的蹦跶着跑了出去。
她得去找自家沧·小叮当·伐问问这紫金魄怎么使用,使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禁忌。
独一针跑走了,阳光透过打开的房门透进来,照亮了整个屋子,下一刻地面上出现了一道被拉长的影子。
顾羽雯没有抬头,似乎有些不能自已的喃喃问道:“你都听到了,如果你是泽儿,你会怎么选?”
顾羽雯自己作为一个母亲,两相比较,为了孩子的安全着想,她会选择第一种,虽然会虚弱两年,但是孩子还小,等他大一些,就能和普通孩子一样了。
可是作为一个武者,她明确的知道比旁人更强大的天赋意味着什么,在武者的世界,为了那一丝一毫的进步,鲜血,汗水,哪里都不缺。
她不知道以后流更多的血和汗去抢夺资源的儿子知道了她今日的选择会不会怪她,明明有一个这样好的选择放在眼前,她却懦弱的放弃了。
侍卫首领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会选择吃掉蛋壳。”
顾羽雯抬头看他,她没想到会得到回答,“为什么?”
侍卫首领道:“不会比现在更惨了不是吗?又不会死。”
他话里的意思她懂,武者的世界,危险时刻存在,生死只在一念之间,有时候死亡也不是最惨的事情。若将条件换到一个成年人身上,几乎不会有人放弃的。
顾羽雯是个很果敢的女人,她的迟疑并不会存在太长时间,第二天一早,她便找上了独一针。
彼时独一针正在和沧伐排排坐吃果果,念叨着下一站去海螟城一定要吃点当地特产,顺便去饕餮楼一趟,给独家留个信儿,省得她那个便宜父亲回到独家担心她。
独一针虽没养成什么好的品德,不过等价交易她运用的熟练,可她占了别人的身体,就要付出等价的报酬,原身已经不知道去哪里投胎去了,她能回报的只能是帮忙照应一下唯一对原身好的亲爹了。
沧伐答应的爽快,手里摆弄着独一针扔给他的一把手枪。
之前独一针研究顾北泽的血,用了显微镜等化验仪器,被沧伐看到了,见对方看着她的仪器满脸放光,那些可都是珍贵的不可再生且容易碰坏的珍贵物品,独一针不能给他,又见他实在好奇,就直接扔给他一把枪。
沧伐有一个让独一针非常满意的地方,就是他从来不较真儿,他虽然会好奇独一针拿出来的神奇的东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