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伐,你跟我去找爷爷吧。”楼沁伽带着令人难以理解的理所当然说道。
独一针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故作淡定的楼沁伽,心中十分好奇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沧伐对她的不待见简直是个人就看的出来,她开口之前难道不过脑子,不怕被打脸吗?
楼沁伽怎么想的?她想的很简单,她认识沧伐这么多年,沧伐从来都是个冷漠的性格,不管对谁都看似玩世不恭却毫不在意,尤其是随着他这些年身体受病痛折磨,在外行走的时间长了,就连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长辈都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虽说是和沧伐从小一起长大,但对方对她也只是看在她爷爷的份上对她多几个好脸色,再多的亲密关系就没有了。
如今沧伐虽然为了独一针总是对她冷言冷语,她心里很是不快,但其实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沧伐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而要求对方和自己去见大长老,在她看来是十分合理的要求。沧伐是饕餮楼的楼主,三年未归,以前对大长老也十分尊重,大长老让他回去,他不会推辞的。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沧伐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
楼沁伽就是在赌他不知道,也许有所猜测,但并不知内情。
沧伐虽然晚上也会变成了白狼,但观沧伐昨晚对独一针并没有进行攻击就可以看出来,它还是有理智的,不会随意攻击自己熟悉的人。
晚上在最危险的时刻,身边跟着一只啸月狼王,白日又有沧伐保护,她肯定再安全不过,等见到爷爷,一切困难都迎刃而解了不是吗?
只是楼沁伽想的很好,那也要沧伐配合不是?
“不去。”沧伐目不斜视的淡淡回复。
楼沁伽连忙问道:“为什么?是爷爷让你回去的!”
她以为只要搬出自己的爷爷,即使不拿什么狗屁饕餮楼主的责任要求,沧伐也会屈服。
沧伐歪头看了她一眼,心中哂笑,这个可怜的女人,显然并不知道他这个饕餮楼主对于饕餮楼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从出生也许就注定了是个悲剧,就如同他一般。
不过,他遇到了自己的希望。
沧伐紧了紧握着独一针的手。
而她,却依旧被蒙在鼓里,做着自以为是却可悲可笑的事情。
想到这里,沧伐忽然就对她没有了说话的yù_wàng。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回去而已。”沧伐淡漠的回答。
最起码,在弄明白万年前发生的事情之前,在搞清楚自己现在的这副身体到底对饕餮楼来说真正的含义之前,他不打算回去。
他想看看,他不回去,饕餮楼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一定很有趣。
被沧伐紧紧握着的手独一针不高兴的晃了晃胳膊,示意他握的太紧了,“松点。”
沧伐松了松手,感觉到她的小爪子有要抽出去的想法,长臂一伸,环住了她的腰肢,将人半抱在了怀中。
独一针是个懒孩子,被抱住的瞬间不是想着挣脱,而是顺势一歪,将自己半边身体靠在了他怀里,让人抱着走。
看到这一幕,贪狼和嫜橙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笑容。而楼沁伽却已经气得七窍冒烟,陆仁嘉不知为什么再次感觉到了心中发堵的情绪,那情绪来的猛烈又刺激,怎么也消散不去。
至于可怜的被无视掉的苏博,他还沉浸在自己吃了人的自我忏悔和茫然恐惧中。
独一针却没忘记他,扬声喊道:“苏博,要想变回以前的样子,只有离开骖境或者……让我研究清楚你变换的原因,你自己选择!”
楼沁伽忽然想到什么,道:“为什么非要他不可,沧伐也变成啸月狼了不是吗?你研究他也可以啊!”
独一针拧了拧眉,斜眼瞥了一下,一副看傻子的嫌弃表情,拍拍沧伐的胳膊道:“这个,是我的。”又指指远处的苏博,“那个,不是。”
这个理由多么强大,自己的当然不能随便捣鼓,万一捣鼓不好捣鼓坏了怎么办?在骖境中她要什么什么没有,就算是她也根本没办法保证不出意外。
被归为独一针‘自己的’沧伐并没有觉得丝毫不悦,反而唇角的笑容变得灿烂起来,忍不住紧了紧抱着她的胳膊,被独一针拍了两下,才重新放松。下巴磕在她的发顶蹭了蹭,喃喃道:“嗯,你的哟。”
独一针没搭理他,当然是她的,他这条命可是她救的!
楼沁伽磕磕巴巴的指着她半响才憋出一句,“你不要脸!”
被骂不要脸的独一针表情不变,回复道:“你左脸割下来贴在右脸上。”
楼沁伽虽然没懂,但清楚不是好词儿,没有回话,而是怒视她。
贪狼眨巴眨巴眼问道:“啥意思?”
沧伐忍不住抱着她蹭了蹭,笑道:“一面不要脸,一面二皮脸。”
贪狼恍然大悟,对竖起大拇指,“厉害。”骂人不带脏字。
独一针对楼沁伽抱拳,“承让。”
楼沁伽气得满脸通红,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飘散开来。
沧伐瞳孔一缩,脚下轻点,抱着独一针瞬间消失在原地。
见他有动作,贪狼等人也飞快反应过来,消失在原地。
只有气急败坏失去理智的楼沁伽以及还沉浸在自己吃人的痛苦中无法自拔的苏博也没有反应过来,短短三息,两人已经动不了了。
树林间只有轻风拂过,树叶相撞发出的沙沙声。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