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这栋楼里的震动是不是只有唐鲤自己才能感觉的到,还是这栋楼里的每个人都能感觉到,所有的东西都在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唐鲤房间的里的声音最大,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音。
唐鲤的嘴角被震的流出了鲜血,她努力爬向房间,这时她才发现,以她的房间为中心,一个形状古怪的闪着金光的字符浮现出来,而且那金光一明一暗,似乎马上就要消失。而那房间的窗户上蓦地映出蛊雕桀骜的脸,那仿佛是死亡的图腾,它展着翅膀,眼睛里闪过嗜血的光芒!
“不要!不要!”唐鲤喃喃道,然后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桌案在疯狂的震动,突然“啪”的一声,一个黑色木盒子掉在了地上,唐鲤蓦地想起,二叔说过有危险就打开这个木盒子,唐鲤迅速撕开木盒上的两张符箓,可是,为什么扯不开啊!唐鲤的额头渗出了汗珠。
“小鲤!”她突然听见老妈慌乱的声音:“小鲤啊!地震了!地震了!得快走!”接着,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唐鲤心跳一窒,还没等站起来,就看见家里的门轰然倒塌!
阵,破了。
一片死寂中,那蛊雕甩着头,雕形巨口叼着不断尖叫的老妈,蛊雕的身后就是那阴险诡秘的百目姬。
“你干什么!放开我妈!”唐鲤怒吼。
“你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百目姬用指节抵住鼻尖,无限温柔的一笑:“就是看到重要的人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欣赏你母亲是怎么被折磨而死的!”
“放开我妈!”唐鲤大声吼道,一头乌发瞬间变成银白,瞳孔也逐渐染上猩红的血色,突然,那黑色木盒应声而开,一把寒光凌厉的无鞘长刀就躺在那里!唐鲤拿起它时,就像这个动作已经做过几百次几千次!一股嗜血的冲动从与刀交握的指尖传到四肢百骸,唐鲤一个跃身,朝着那蛊雕猛的砍去,这畜生居然也会躲,唐鲤连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就追上去疯狂砍了下一刀,跃出的身形带出一片残像!
这一刀稳稳的劈在蛊雕的天灵盖,虎口巨震!她几乎被反作用力震得飞了出去,却依旧站得很稳。
那看似凶悍不可战胜生灵,居然被唐鲤劈的鲜血狂喷,轰然倒在地上,那双桀骜的眼睛已经变得卑怯,它发出呜呜的叫声,地上刹时裂开一道黑洞,连带血和身躯一起沉入地底。
老妈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满头银发、双目赤红的唐鲤。
唐鲤举刀遥遥指着百目妖:“来吧,谁怕谁啊?”
百目姬褪去了轻慢,神情严肃道:“那是什么?居然能伤到蛊雕!”
“少废话!受死吧!”唐鲤再次跃起,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朝她劈来。
百目姬向后飞撤了,浮在半空中:“谁要跟你这种疯子硬拼!我要回去报告主人!”
“别跑!”唐鲤持刀厉喝。
突然,一声凌厉的质问响起:“樱之夏!你要去哪?!”
“我要去,啊!”话音刚落,百目姬就从半空中跌落。
林夕正拿着那张画纸,急促的喘息着,上面惟妙惟肖的画着身着藕荷色和服的百目姬,七分形似,确是十分神韵!
一团急促的气流从那张薄薄的画纸上卷起,百目姬居然化成一串飞舞的樱花,卷进那幅画卷中。
唐鲤立即瘫软了下来,要不是有刀撑着,她恐怕早就跌坐在了地上,待稍稍平静之后,唐鲤的发色与瞳孔又逐渐又恢复成本来的颜色。
“我还以为我们会被妖怪吃掉。”林夕喃喃道。
苏禾瘫坐在地上,抹了一把满脸的汗水,大口的喘着粗气。
最后,老妈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爬起来,大包大揽的将唐鲤、林夕、苏禾都抱进了怀里,轻轻说道:“没事了,都没事了,没事了。”
对于林夕而言,夜不归宿委实太过惊世骇俗,这场风波结束之后,林夕妈哭天抹泪的把林夕从唐鲤家接走,老妈不得不跪着擦了半个小时全是鼻涕眼泪的的地板。
尽管林夕妈三令五申不让林夕与唐鲤有什么私下来往,但林夕还是没记性,这一日,林夕一放学就来到唐鲤家:“你说这画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烧了吧!”
“你说得倒简单了”林夕慢吞吞的说:“如果烧掉,她万一跑出来怎么办?”
“那就放着,别烧,哎对了,你怎么知道她叫什么名啊?”
“是苏禾想的,其实真的是蒙的,我们哪知道日本的人名啊,但是百目姬不是自称活了一千多年吗?他就查了一千多年前的日本,只查到一本书,叫《源氏物语》,号称日本的红楼梦,里面有好多姑娘,他就想在这里边蒙一下,她还挺有礼貌,长相貌美,就翻了翻,不知为什么觉得樱之夏这个名字特别适合她!她每次出场都是樱花飞舞的,我就拿出来试试,没想到,真让我蒙到了!”
“这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你说,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原来画画也能镇邪,突然觉得自己好厉害!”林夕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道。
“确实,你拎着那幅画时候,那副凶样子把我都吓坏了!”
“才不是咧,你提着刀的样子才吓人!”
唐鲤从抽屉里拿出那把刀,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通体黑色,唯有刀刃发白,剑柄已经旧的看不清原色,握在手里有金属特有的冰冷感,又有一种说不清的异样。
她想起自己提起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