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芝小时候曾见过被疯狗咬伤的人,发了疯病便死了。茶芝觉得自己这话着实不吉利,便咽下了,没再说话。
流星不是很在意,只是在茶芝重新上药粉的时候,因为伤口的刺痛而倒吸了一口冷气。
茶芝上好了药,将剩下的纱布和药膏都拿了出去,递给一个小丫鬟,让她去处置了,又回到屋内对流星道:“流星姐姐,你先歇着去吧。或是去吴大夫那儿再瞧瞧,我瞧着你这手上的伤口,似乎不是那么寻常。”
流星转了转手腕子,道:“一点小伤,不必麻烦。我不离开夫人,我要守着她。”流星说罢便到内室去了,茶芝也在门外头候着。
宋稚睡得很安静,虽然她是个沉稳的性子,但是方才的确是被吓着了。她一喊肚疼,流星恨不能将芬蕊的肉给咬下来,幸好这胎稳的很,吴大夫来瞧过了,说是没事。
流星靠在床边假寐,这外头微雨无声,似能听见宋稚轻轻的呼吸声。
这声响叫流星十分安分,过了一小会子,竟真的睡着了。外头的雨声里渐渐混进了一些繁杂的声响,流星没有觉察到,等茶芝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的时候,流星才猛地惊醒了。
茶芝咬着下唇,脸色极差,像是累的狠了,又像是惊吓过度。她冲床铺上的宋稚使了个眼色。流星知道她是有话要说,忙起身随她出去了。
“怎么了?脸色差成这样?”流星伸手在茶芝额上摸了摸,觉得半点不热,反倒是冰凉凉的。
“王爷想审问芬蕊,让婆子去领她过来,没想到那女人竟莫名其妙的昏迷了,两个丫鬟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的,像是脑子不大好使了的样子。”茶芝并未亲见,而是听秦妈妈说的。
“这样古怪?莫不是装的吧?”流星露出一个鄙视的眼神来。
“呀!”茶芝压着嗓子叫了一声,“流星姐姐,你的伤口!”
流星低头一看,见手背上裹着的纱布已经红了近半,三道口子的渗出来的血竟打湿了近五层的纱布。
“你,你快去吴大夫那瞧瞧,这儿有我和茶韵呢!”茶芝急急的说,哪有这么难治的伤口,敷了两回的伤药,连点血都止不住。
流星此时也不敢掉以轻心,匆匆忙忙的就去吴大夫院子里了。
她这一走动起来,只觉得伤口里的血液冒的愈发热乎了。还未到吴大夫院子里,就听见了此起彼伏的猫叫声,流星的脚步慢了下来。
“进去吧。猫儿都在笼子里。”干净的男声响起,流星抬首望去,只见李朔风正坐在墙头上,然后一跃而下,落在流星面前。
“你怎么在这儿?”流星掩着自己的伤口,问。
“来人通报王爷的时候,我和都尉也在一旁,只是都尉家中有事,来不了,我脚程快,他便让我来做个跑腿传话的,只待王妃生了就回去道喜。”可没想到,这事儿竟是另外一番景象。
李朔风盯着流星的伤口,及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道,“快进去,让吴大夫给你瞧瞧。”
流星不再与这人寒暄,只快步进了院门,瞧见这府里头黑猫白猫花猫都叫人捉了起来,关在竹笼子里。
吴大夫拿着一根棉签子按了按流星的伤口,冒出一股子血来。
李朔风‘啧’了一声,流星睇了他一眼,见他皱眉啃着拇指,像是担心。
‘真是莫名其妙。’流星十分无语的想着。